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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观摩组每月有十个特训名额。”

    苏明边说边激活全息投影,体能特训计划在空中旋转展开:“当然,前提是你们别把异能当免死金牌。”

    这话精准踩中了某些人的痛脚。

    当初觉醒火焰异能的光头壮汉啐了口唾沫:“老子能空手煮泡面,练肌肉有屁用!”

    他周围立刻冒出几声附和,像沸水里此起彼伏的气泡。

    苏明没接茬,转身抛给特训组每人个金属环。

    当第一个菜鸟戴上训练仪的刹那,全息重力场嗡地展开,原本起哄的声音突然卡在了众人喉咙里。

    那个平平无奇的文弱眼镜男,此刻正扛着三倍自重做引体向上。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苏明的战术靴碾过满地蝉蜕,咔吱声响中,他分明看见光头壮汉的喉结动了动。

    若非苏明懒得计较,单凭这些人数次出言不逊的行径,此刻就该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了。

    “都给老子把嘴闭上!”

    厉文展突然暴喝,脖颈青筋根根暴起。

    他整日憋着口恶气,此刻终于炸开:

    “明哥容得你们放肆,老子可没这好性子!就冲你们这副阴阳怪气的德行,早该被扔出去喂变异兽!”

    喧闹声戛然而止。

    众人缩着脖子互相使眼色——他们敢在苏明面前蹬鼻子上脸,无非是吃准对方不会当场清算。

    但这位厉阎王不同,传闻他曾在北境冰原上单枪匹马屠了整支叛逃者小队,行事向来只凭心意。

    “何必强求。”

    苏明抬手止住厉文展,指尖在战术腰带上有节奏地敲击:

    “既然有人甘当废铁,何苦非要炼成钢?现在,四十五人编成十四支小队进行对抗演练,规则就八个字:留手留情,点到即止。”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几个新归附的战士面面相觑,有个戴护目镜的瘦高个忍不住嘀咕:“刚投诚就要内斗?这唱的是哪出?”

    “废什么话!”

    厉文展甩开腰间震荡匕首,金属链条哗啦作响:“耳朵塞变异兽毛了?没听见有彩头?”

    众人望着那柄还在滴着黑血的凶器,齐刷刷后退半步。

    角落里的大牛突然举起机械义肢,合金关节摩擦声刺耳得令人牙酸。

    这个两米高的重装战士喉结上下滚动,声若蚊蝇:“报……报告苏队,数学题有问题。”

    数百道目光瞬间聚焦。苏明饶有兴致地挑眉:“说。”

    “四十五除以十四除不尽。”

    大牛额角沁出汗珠,改装过的电子眼疯狂闪烁:“按整除算还剩三人,这三兄弟是……是要表演三人混战?”

    “哈哈!”

    此起彼伏的哄笑在仓库里炸开,刀疤脸用指节敲着铁皮柜嚷道:

    “哥几个瞧见没?咱们新头儿连数都掰不明白,这乐子可大了!”

    他故意把账本抖得哗哗响,周围二十多双眼睛都闪着戏谑的光。

    络腮胡趁机煽风点火:“选这种不识数的当老大,怕不是嫌西区那帮杂碎砍人不够狠?”

    这话引得几个墙头草直拍大腿,先前支持苏明的几个弟兄也开始焦躁地搓手。

    厉文展钢钳似的手掌突然拍在锈迹斑斑的货架上,震得顶灯都在晃:

    “都他妈住嘴!咱们刀口舔血的汉子,砍人时候要数钱匣子还是要命?”

    他铜铃般的眼扫过全场,几个闹得最凶的刺头顿时缩了脖子。

    角落里却传来阴恻恻的嘀咕:“厉哥这是被灌了迷魂汤吧?”

    “要不怎么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呢。”

    七八个人立刻跟着阴阳怪气地哄笑,仓库里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聒噪!”

    苏明的断喝裹挟着罡风掠过众人头顶,先前还吊儿郎当的混子们像被无形的手按住了咽喉。

    大牛惊觉自己双膝发软,这才想起眼前这个清瘦青年是单枪匹马挑翻西区十三太保的狠角色。

    待最后一声讥笑噎死在喉咙里,苏明指尖依次点过人群:“分十四队是给旁人定的规矩。”

    他话音陡转:“大牛、瘦猴、老厉,你们仨免试领赏。”

    这话像颗深水炸弹。

    瘦猴手里的匕首当啷落地,这个永远蜷缩在仓库角落的哑炮,连厉文展庆功宴上都只能分到半碗残羹的透明人,此刻却被点了将。

    大牛更是涨红了脸,他十分钟前还当众让新老大下不来台。

    厉文展望着训练场中央的颁奖台,指节无意识敲打着腰间佩刀。

    他自然清楚组织惯例的嘉赏方式,无非是些黄白之物或趁手兵器,可这份从三百精锐中脱颖而出的殊荣,终究让人难以释怀。

    “明哥,这不合规矩吧?”

    他终是按捺不住开口:“我暂且不论,大牛和瘦猴入会才不过一个多月。”

    话音未落便被苏明抬手截断。

    年轻统领的目光扫过人群,在两位受奖者身上略作停留:

    “大牛值守南仓期间,七次拒绝西区贿赂。上月暴雨冲垮货栈,他带着伤腿在泥水里泡了两天两夜抢运物资。”

    话音落地,场中顿时响起成片倒抽冷气声。

    “至于瘦猴……”

    苏明指尖轻点案上密报:“三天前有人出价二十万套话,他转头就把线人捆来总堂。”

    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瞬间噤声,几个曾讥讽瘦猴孤僻的汉子惭愧地垂下头。

    青竹市暮色渐浓,苏明玄色风衣被晚风卷起锐利弧度:“若我真是西区暗桩,此刻诸位项上头颅早已摆在陈九爷案头。”

    他屈指敲了敲腰间鎏金令牌,金属颤音惊得几个新入伙的成员踉跄后退。

    场边兵器架突然哗啦作响,却是大牛将刚获赠的苗刀重重拍在石桌上:“从今往后,谁敢再收黑钱走漏风声,先问过老子的刀!”

    他脖颈青筋暴起,额角那道蜈蚣状疤痕在夕阳下泛着血红。

    瘦猴依旧沉默倚着廊柱,指间寒芒闪烁的飞刀却在众人喉间投下细长阴影。

    原本观望的几十个骑墙派互相使着眼色,陆续走到训练场中央列队。

    “点到为止。”

    苏明接过亲卫递来的茶盏,氤氲热气模糊了嘴角笑意。

    场中拳脚破空声骤然炸响,混着此起彼伏的呼和,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夜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