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配合白虎煞录里那凌厉无比的斩杀刀法,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出一条血路,摆脱当前的困境。
六步、五步、四步、三步……阿努比斯和渡己头陀的脚步声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声声在重明耳畔回响。
阿努比斯和渡己头陀步步紧逼,距离重明越来越近,每一步都让重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眼瞅着只剩下两步之距,阿努比斯终于按捺不住,率先出手。
只见他猛地将两米长的巨型镰刀高高举起,如同一朵在黑暗中骤然绽放的血色巨花。
那锋锐无比的镰刀,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直照着阿昱的头顶切落而下,仿佛要生生将重明劈成两半!
重明刚一瞧见阿努比斯朝着自己挥舞那寒光闪闪的镰刀,他下意识地就要一个滚地前冲,妄图躲过这夺命镰刀的致命一击。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他头顶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重明心中一惊,连忙稍稍抬起头来,只见一道银色的影子如闪电般从脑袋上方“嗖”地飞了过去。
那速度快得就像是银蛇在空气中穿梭,直直朝着阿努比斯冲撞而去。
要知道,阿努比斯正打算用镰刀把重明的脑袋给劈开呢。
在他的预想里,自己刚把镰刀高高举起,那就是胜券在握的时刻。
哪能想到,就在镰刀即将落下的瞬间,突然看到一个东西迎面飞了过来。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拳头大小的棍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狼族兽化人的嗅觉极为灵敏,这都得益于他们遗传了动物界里狼的嗅觉系统。
他们的鼻子里有着多达两亿两千万个嗅觉细胞,大约能够分辨出200万种不同的气味。
其中很关键的一点,就在于他们湿漉漉的鼻子。
在狼族兽化人的鼻子前端,有一块没有毛发的黏膜组织,上面布满了许多细小的凸起。
就像狗鼻子会分泌黏液一样,这种黏液能够强化嗅觉细胞对资讯的接收能力。
如此一来,嗅觉细胞就能更加灵敏地利用嗅觉神经,把各种各样的气味信息快速地传达到大脑。
也正因如此,他们的鼻子神经异常敏感,这就使得鼻子成为了狼族兽化人面部除了眼睛之外最为脆弱的部位。
被棍子击中的阿努比斯,刹那间就感觉自己的鼻子像是被猛地怼进了颅腔一般,一阵又酸又痛的感觉汹涌袭来。
紧接着,他疼得涕泪横流,下意识地用握着那把巨型镰刀的右手赶紧捂住了鼻子。
这么一来,手上的力气一下子就松懈了,而那把镰刀也因此从重明的身旁擦过,“当啷”一声,坠落在地上。
重明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赶忙向后一跃,跳出了阿努比斯的攻击范围。
他拿眼角余光快速地扫了扫刚刚救自己一命的那个银色影子,只一眼,他就认出来了,这不是渡己头陀的兵器——金刚禅杖吗?
原来啊,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渡己头陀眼见着自己赶不上阻止阿努比斯挥出镰刀了,急中生智,毫不犹豫地掷出了自己的金刚禅杖。
“呼”的一声,禅杖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阿努比斯的鼻子,硬生生地把他这凌厉的一击给打断了,从而化解了重明的危机。
恰在此时,渡己头陀双手紧紧握住棍子,稳稳地拦在了阿努比斯和阿昱之间,像一座坚实的城墙一样护在阿昱的身前,对着阿努比斯大声喊道:
“想动他,先问问我的禅杖愿不愿意!”
重明看着站在面前保护自己的渡己头陀,顿时就懵了,满脑子都是问号,完全分不清状况了。
“比赛刚开始的时候,渡己不还用法点穴把我击晕,不让我参加比赛吗?
怎么现在不但救了我,还为了保护我对阿努比斯动手了呢?
他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啊?
他到底是站在我这边的朋友,还是另有所图想算计我的敌人呢?”
重明站在那里,眼睛紧紧盯着渡己头陀的背影,在心里不停地犯着嘀咕。
可是现在也容不得他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结了,毕竟自己的内伤还等着处理呢。
想到这儿,他强打起精神,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紧紧握着手中的锟铻刀,眼睛虽然看似盯着眼前的这个疑似火星恶魔的家伙。
但心里却在提防着这个半机械合成人的机械躯体里是不是安装了什么机关暗器,随时准备暗算自己。
与此同时,他不动声色地运转起青龙炁诀,用青龙罡炁来疗伤。
渡己头陀这掷棍救人的举动,不仅仅是让重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连观赛区的观众们也都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
“今天这场拳赛可太有意思了,我在杀戮之神竞技场都玩了三年了,只见拳手之间残杀呢。
今天居然看到有拳手救人的,我这一百多号杀戮币买这观赛券可真是太值了……”
二楼贵宾区,洪金涛听到左边一个小包间里,一个戴着眼镜的富豪笑意盈盈地说道。
眼镜富豪话音刚落,坐在隔壁的一位手里盘着白玉珠串的富人便接上了话茬。
“可不是嘛,本来还以为那个光头会和阿努比斯一道,趁着这个机会先把阿昱给除掉呢,没想到他居然反过来保护阿昱了。”
那戴眼镜的富豪轻轻一笑,大有看破一切的睿智,不紧不慢地给对方解惑道:
“这你就不懂了,你瞧人家的外号——渡己头陀。
‘头陀’可是修禅论道之人的称呼,这些人讲究的本就是慈悲为怀,又怎么会做出那种违背禅德的事情呢?
我可是看过他的比赛的,他以前那可都是场场必胜。
他的打法啊,中规中矩的,每次出拳打人都不会下狠手,实在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不过今天他这一出啊,倒是给这场比赛增添了不少趣味性呢。”
对于这群经常看拳赛的老赌客来说,渡己头陀今天这般举动,就像是在看惯了平凡的景色之后突然出现的一抹奇异色彩,让他们觉得十分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