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杂物间,里面只有一张很小很小的床。

    霍砚舟在楼下,并不知道这一幕。

    黎岁也傻,以为这就是睡的地方,还跟对方说了一声“谢谢”。

    佣人冷哼一声,“你也就配睡在这里了,想嫁进霍家可没那么容易。”

    这些佣人都挺会看人眼色,何况谢蕴然这几天来得很勤快,大家对这位真正的名媛很有好感,都认为是黎岁鸠占鹊巢,早晚要把这个位置让出来。

    而且老夫人和老爷子都不承认这个儿媳妇呢,他们自然要站在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那边。

    门一关,黎岁在里面的小床上坐下。

    屋内的灯光不如大厅明亮,但还是能看清楚周围的东西。

    这个房间七十来平,堆了一些杂物。

    她好奇的在房间里走了走,走到很小的那扇窗户边往外看。

    庭院的灯光很漂亮,谢蕴然和霍砚舟这会儿站在一起,正在说着什么。

    黎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发现真的是霍砚舟和谢蕴然。

    霍砚舟不是她的老公么?为什么要跟其他女人站在一起呢?

    不一会儿,就有佣人来敲门,说是有礼物送给她。

    黎岁拿过手中的盒子,拆开,里面是一张小纸条,还有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应该是年轻时候的霍砚舟,两人穿着贵族学校的校服,站在一起,对着镜头微笑。

    小盒子里的纸条上写着——霍砚舟一定会娶谢蕴然。

    黎岁垂着脑袋,盯着这段话仔细瞧,盒子就这样落在地上,滚进一旁的小床下面了。

    她只觉得脑袋巨疼无比,像是要炸开了似的,那张照片从手里脱落,丢进了杂物堆里。

    这里面的东西跟杂乱。

    她扶着墙,来到小床边,想要坐下缓缓,可是手往衣服口袋里伸的时候,碰到了刚刚在楼下时别人递给她的另一张照片。

    她拿起来一看,照片里是一个男人拿着枪,正在指着另外一个人,但看不清那个男人是谁。

    明明只是一个非常模糊的影子,可心口那一瞬间的疼痛却如同被撕开了一条口子,正在哗啦啦的往外流着血。

    她的脸色有些白,一只手紧紧捏着床沿,恨不得把床沿都给捏断。

    霍砚舟从楼下上来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寿宴的大概流程全都敲定的差不多了。

    想到黎岁还在房间里等着,他的嘴角弯了弯,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他很久都没有在老宅过夜,其实也不太喜欢在这里过夜,因为总会勾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他操控着轮椅往里面,走过拐角才发现床上没人。

    眉心拧了拧,还以为她是孩子心性,也许是在其他地方玩去了。

    他唤来管家,语气很淡,“她人呢?”

    管家也是刚刚才上来,并不知道,于是找来佣人一问。

    佣人的脸上并不慌张,“因为没人说那位小姐要被安排在那里,我就安排进走廊最角落的那个房间了。”

    霍砚舟的神色一凛,那是杂物间。

    他看向佣人,眼神犹如带了刀子。

    佣人的脸色白了一瞬,马上跪了下去。

    管家也有些无语,就算黎岁是客人,也不该安排进杂物间,这佣人不是故意惹人生气么?

    他连忙求情,“少爷,先过去看看人吧。”

    霍砚舟的视线依旧落在佣人身上。

    佣人的后背都是凉意,垂着脑袋,被这样的气场压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