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延把我送到医院,诊出是过劳引起的低烧。

    连着几天在实验室连轴转,又被居延折腾一晚上,第二天一口饭都没吃,只是发低烧,还是我身体底子太好了。

    本来这种程度只要吃点药,好好睡一觉就行,但居延给我开了一间病房挂水,还买了粥回来,让我吃了再睡。

    我不想吃,勺子递到跟前也别开了脸。

    他放下碗勺,伸手在我额头摸了摸:“不想吃就算了,睡吧。”

    我恹恹的闭上眼睛。

    在病床上睡的很不舒服,不过挂的水和吃的药起了作用,一觉醒来,我觉得精神好了很多,也没那么想死了。

    虽说我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居延大概不会找我妈的麻烦,毕竟她是居续的外婆,居延可能还要给她养老。

    但我不想死。

    我才二十岁。

    我还没有去过帝都,也没有去过美国。

    病房里没人,我正找鞋准备下床,居延就带着早饭推门进来,看到我起床,走过来摸我的头。

    我没有避开,从他的手掌边缘看着他的脸。

    他放下手说:“退烧了,感觉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身体带着病愈后的虚脱,说话也没力气:“你怎么会去我家?”

    “你包里有手环。”他把早饭摆好,递上筷子,“吃东西吧。”

    我接过筷子,吃了一点肠粉,又喝了几口水,不想吃了。

    他也不强迫我,等我恢复了一些精神,他带我回了新安小区。

    路上我说该回学校了,他说已经请了假,下周再回。

    到了家,门已经换好了锁。

    我还是觉得累,进了自己的房间想躺一会儿,居延也跟着进来了。

    我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看着他:“多谢你送我去医院,我没事,你可以回去了,你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听到这话,他的眼神冷下来:“你有钱吗?”

    我说:“没钱我可以向别人借啊。”

    “……跟我服个软就这么难吗?”

    我说:“还是分清楚一点比较好,不然又会增加莫名其妙的债务。”

    他轻蔑的说:“就当你伺候我一夜的报酬好了。”

    我反唇相讥:“那这点钱可不够。”

    “你以为你是谁?卖力的可是我。”

    我说:“不满意你去找别的女人啊,不找是因为不行吗?”

    他气恼的说:“连荷!”

    我闭上眼:“出去,把门带上,你在外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再烦我。这周我也不想看孩子,你别吵吵,也别逼我。”

    居延咬咬牙,转身走了。

    门也没关。

    真没素质。

    我刚下床要关门,他又折回来,瞪了我一眼,愤愤的关上门。

    我缩回被子,给手机充上电,跟朋友们报了个平安,然后拿着手机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中午,醒来居延已经走了,留了张字条说他回云城工作。

    我把字条团吧团吧扔进垃圾桶,心想既然他给我请假到下周,那我这周就不回去了。

    云城烦心事太多,实在不想回,我宁愿呆在家里发霉。

    正想着,宿舍群来了消息。

    麦穗问我身体如何,我说低烧好多了。

    她说,最近大家都很忙,大三暑假又要去实习,不如趁这个周末来一趟自驾游,实地考察一下实习公司。

    大家一致表决通过了这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