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居家住了几天,因为早晚通勤太辛苦,每天都有些睡眠不足,居延答应让我住校,双休日再回来,但我以后要跟他住主卧。

    爸妈一走,他就开始耍流氓。

    住哪儿都一样,我没意见。

    家里有张妈,也不用担心他没人照顾。

    周日返校那晚,居延和司机一起开着保姆车送我到宿舍楼下。

    车子刚走,我就跟吃过晚饭回宿舍的麦穗几人撞了个正着。

    胡桃飞奔过来,指着转弯消失的保姆车,惊讶道:“藕!那辆不是云姐的专车吗?你答应进居家啦?”

    我点点头:“是啊……”

    胡桃激动:“你上居家户口本了?”

    “呃,快了。”

    她抱着我欢呼:“天哪!那你以后就是千金大小姐了!”

    听到这话,我有点心酸,又有点好笑。

    我哪儿是千金大小姐,只是变成人妻罢了。

    对于我进居家这事儿,胡桃比我还开心,她说《公主小妹》终于照进现实,以后我一定要请她去居家玩,上次她去居家是云庄办后事,当时没拍照片。这次她想多拍点,让老家的小伙伴们都看看传说中的豪宅。

    我答应了她,麦穗拉拉我的胳膊:“那个扑克脸的哥真愿意让你上户口本,分他家的钱啊?”

    她们都很单纯的以为居延是为了照顾云庄的遗孤才答应让我进居家的。

    误会就误会吧。

    我说:“有钱人都聪明着呢,他怎么会让我摸到大钱。”

    麦穗说:“那倒也是。你这时候回来,下周要住校吗?”

    “对呀,咱们以后就能一起写作业了,我自己写都没人商量。”

    胡桃在旁说:“作业太难了,我们也不会,还得借红姐的参考。”

    红姐是住在隔壁宿舍的专业学霸,大一时的绩点排名比第二名高出一大截,把国奖校奖学院奖全部收入囊中。

    我们上学要交钱,人家上学来赚钱。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真是比人与狗还大。

    也不知道学霸看我们是不是跟看狗差不多。

    我们东拉西扯的进了宿舍,胡桃忽然又问:“对了藕,最近怎么没听你提起晏落?他回美国了吗?”

    有段时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曾经锥心刺骨的疼痛开始变得迟钝。

    我把包放在座位上,背对她们:“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背后一片沉默。

    我回头看着表情各异的她们,笑着说:“干嘛啦,分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胡桃不敢相信:“你们俩可是青梅竹马,感情又那么好,怎么会……”

    麦穗拽了她一把,然后伸手拍拍我:“异地恋,难免的嘛,我们莲藕长得可爱,现在又成了小富婆,还怕以后没有男人吗?”

    我笑着推了她一下。

    晚上我躺在小床上,在黑暗中看着发光的手机相册。

    一条消息蹦出来,是居延:“睡了没有?”

    “准备。”

    隔了一会儿,他发来一张照片:他在宠物医院,手里抱着一只被裹成粽子驱虫的小猫。

    猫在他手里小得像个土豆。

    我坐起来,噼啪打字:“哪儿来的猫?”

    他说:“回来路上捡的,喜欢吗?”

    “喜欢,这是什么猫?”

    “三花,马上要登记档案了,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我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居宝盆。”

    这回发来的是语音,他笑着说:“好,就叫居宝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