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芜闭上眼眸,微微颤抖道:
“那又如何,我就是一个没有良心…且养不熟的……”
“你对我再好,也全部都是徒劳,但还不如…趁早放开手……各自安好……”
李泽修听了这话,怒极反笑,他吻了吻李浔芜的眉心,戏谑道:
“又在说糊涂话…你和朕这辈子,早已经是谁也都离不了谁。不过,你的确是个小没有良心的,你说你怕朕宠其他人,爱其他人,朕到现在,除了你之外,连其他女子的手都没有摸过……”
“可是你呢,一听朕死…就转嫁给了别人……这些不怪你,怪那些处心积虑的人,朕也有责任,没有看顾好你……”
“以后,你成了朕的皇后,朕会永远守在你的身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李浔芜听了李泽修这几句话,原本预备好的那些刺人伤人的言语全然忘了个干净。
她抿了抿唇,想要再说出几句回怼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痛恨自己的心软,痛恨自己的没用。
也同样痛恨李泽修的执著,痛恨他的痴情。
他们之间永远隔着父辈们的深仇大恨,纵然没有那些与生俱来的枷锁,单单就她这副身子……
根本无法为他诞下一儿半女……
(此处参考封建女性的心理,传宗接代对于古人来说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况且李泽修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李泽修是皇帝,纵然如今年富力强,也终究会有老的那一日。历朝历代,就跑皇帝亲生的子嗣,兄弟阋墙,谋害君父的事情就屡见不鲜。
更何况是没有血缘的宗室子?
她和他再这样下去,真的就应了李烨那个千刀万剐的老贼的话。
她是红颜祸水,误了他,又误了大宁的百年基业。
也误了她父亲拼死保下来的江山。
李浔芜不想这样。
因此,她推开了那个自己曾经贪恋过,畏惧过,欲罢又不能的怀抱,直视着李泽修的眼睛,说道:
“陛下说的好听,人生一世,不到最后一刻,什么都是未知。如今,你为了给我父亲迁灵,已经和北狄闹成了僵局,战事一起,朝中无中用的将领,你必定是要御驾亲征……”
“届时,你还要带着我上战场不成?”
李泽修听了这话,捏了捏李浔芜的鼻子,逗弄道:
“对啊,怎么,你不愿意做朕的随军娘娘?”
李浔芜闻言,知道他在同自己说笑,于是便蹙眉道:
“你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糊弄。我说过,我父亲戎马一生,所图的不过是百姓能够安宁和平,如今,你为了为他迁灵而重起战火,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李泽修笑了笑,目光瞬间柔和下来,意味深长道:
“朕知道,芜儿不是小孩子,芜儿什么都懂,你这么说,不单单是为了你父亲,也不单单是为了大宁百姓,也是为了朕……”
说罢,他重新搂过李浔芜,交待道:
“你既然什么都明白,那朕,就什么都告诉你。前日,北狄那边的暗探来报说,首领崇贤已经得了痰迷心窍(神智错乱,痴呆),至于是谁干的,众说纷纭。想来,定然和那个北狄蛮子脱不了干系……”
“如今,朕手上还拿捏着他一样要紧的东西,他就算再有许多花花肠子,也不得不听朕的话。”
“届时,朕再带领二十万大军压境,来个里应外合,目的并非是为了剿灭北狄,而是为了弄死崇贤,给你父亲报仇,好让他的魂灵彻底安息。”
李浔芜听完这些话,一阵心惊胆战。
她既惊讶李泽修会毫无保留地将这些军机大事情告诉自己,又惊讶于李泽修这招数,先拿捏联合着崇介丘扳倒崇贤,再令其上位,好满足自己的要求,神似当年李烨对付她父亲文悬的手段。
只不过,李泽修是一致对外,祸害他们北狄人。
而那个天杀的李烨,也是联合外人祸害自己的忠臣良将。
这对父子,有时候极为相似,有时候,却又大相径庭,总是异曲同工。
李浔芜一时思绪万千。
李泽修见她沉默,也体察不到她在思虑什么,只能又吻了吻她的脸颊,开口道:
“芜儿,朕说这些,是想要让你安心,朕答应过你的事情,都会一件一件地做到。至于咱们大婚之事,朕想在出征之前完成,到时候,你名正言顺地成了皇后,朕临行前会给你留下玉玺遗诏,若有不测,你便可登基即位。”
李浔芜听了这些话,心里一阵阵酸麻。
李泽修目光赤诚,语气沉稳,根本不是在说笑。
李浔芜明白,他这是真的想这么干。
这个人,这个皇帝,可以为了自己做一切事情,却唯独对她不肯放手。
李浔芜是头一回觉得自己有了祸国殃民的潜质与资格。
她看着李泽修认真的神色,轻声道:
“好,我答应你,出征之前,和你完婚,只不过,需得等你接我父亲的灵柩回来后,才能昭告天下。”
女主会在洞房花烛后跑路,给男主带来一个大大的冲击。
嘿嘿,想想就觉得刺激。
结局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