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得睁开眼,想抓盛晏庭一个猝不及防。
万万没想到卧室里空空如也。
环顾四周,看上去除了微开的窗口,有暖暖的午风顺着飘扬的窗帘卷进来,再没有其他。
可是,我刚刚感觉的很清楚。
跟前就是有人。
怕吵醒小公主,我蹑手蹑脚的下床,四处转了转。
甚至连角角落落都没有放过。
就算再不接受。
也不得不承认,目前房间里除了我和小公主之外,的的确确没有其他人来过。
难道是最近几天没休息好,出幻觉了?
我靠在窗台旁。
望着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公主,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并不知道一窗之隔的外面。
是穿着蓝白相间病号服的盛晏庭,很是艰难的借着空调压缩机进了楼下的房间。
徐姨心疼又无奈的走上前。
“大少爷,你这是何苦,想她就让她知道你也在这里,你瞧瞧才出去没几分钟,再回来刀口又裂开了。”
“……”
“苏老师今天早上已经起疑了,别看她什么都没多说,但是,我总感觉她已经知道,昨晚给她披大衣的人不是我了。”
闻言。
盛晏庭按着腹部上的刀口。
好一会,才虚弱开口,“没事,只要她没有实证,您就咬死不承认。”
“可是你身上的伤……”
一眼看到鲜红色的血又把纱布染红,徐姨忍不住眼眶泛红。
盛晏庭却无声笑。
惹得徐姨又疼又气,“笑笑笑,你要是再不好好养伤,我就算不告诉苏老师,也会告诉大小姐。”
“等大小姐感冒好了,让她狠狠教训你一顿,看你还敢不敢不听话。”
“徐姨……”
盛晏庭唇色苍白道,“您舍得么?”
午后阳光照在他消瘦的脸颊上,那因为刀口裂开才生生疼出的冷汗,在阳光的折射下越发明显。
面对这样一张苍白面容,徐姨重重叹了口气,“你啊你,只此一次,不许再有下次,不然我就不帮你遮掩了。”
……
转眼周一,许馨月终于康复。
重新回到妈妈怀抱的小公主,开心的手舞足蹈,白白胖胖的小腿,在我面前一晃一晃的,别提多么悠闲。
我哼一声,“小没良心的,干妈照顾的不好吗?半夜每隔两小时就要哼唧一次,干妈哪一次不是温温柔柔的哄你了?”
说罢,我轻轻拍了拍小公主的屁股。
以示不悦。
三个月大的她,可淘气了,冲我咧嘴直笑,一双酷似许馨月的眼眸,仿佛在说:干妈不气不气哦。
我哪里舍得和这样一个小可爱生气。
“好了好了,干妈要回去了,过来亲亲干妈。”我指指自己的脸颊。
穿着碎花连体裤的小公主。
才刚刚会坐,根本不会爬,那哼唧哼唧想起来的架势哦,就是当真要爬过来亲我。
我伸手把她抱起来。
“哎呀呀,好重呀,是不是又重了?至少二十五六斤了吧。”这话,我原本是和许馨月闲聊说的。
哪知小公主忽然哇的一声,哭给我看的既视感啊。
哎,没办法,我只能哄。
等到哄得差不多,小公主撅着屁股呼呼大睡时,已经下午三点。
我挥了挥手。
让许馨月不要送了,在套房里照顾好小公主比什么都强,许馨月坚持把我送到楼下。
等出租车时,有干洗店工作人员过来送衣服。
隔着透明包装袋,我一眼认出,干洗店工作人员手里的,正是之前徐姨披给我那件黑色大衣。
“你好,把衣服给我吧,是我朋友的,我一会上楼带给他。”
工作人员顿了下,自然要感谢我的。
许馨月则是一脸错愕,那看向我的疑惑惊讶眼神就是:你有朋友在职工大楼里?我怎么不知道啊。
“秘密,回头再告诉你~~”我很确定这件大衣就是盛晏庭的。
抱着大衣,不等上车。
许馨月手机响了。
不知道打来电话的人是谁,又说了什么,只见许馨月脸上的血色瞬间消退得干干净净。
那高挑身子,忽然变得弱不惊风一般,摇摇欲坠的随时都要倒下。
“苏锦,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