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他眯着眼睛猥琐的样子，就知道老混蛋绝对没憋什么好屁。
他笑眯眯的说：“师弟啊，你也不是外人，我老头子年纪大了，美男计不一定好用，但你不一样啊，年纪轻轻，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绝对的人中龙凤，我只不过加上点小手段，咱们两个一定可以大杀四方！”
我赶忙打断他东拉西扯，说：“你先说正事儿！”
“美男计。”
“卧槽，我是卖艺不卖身的！”
我当时就急了，这是干什么，拿我小伙子贞操不当回事吗？虽说没贞操了，但咱也是有温度的血肉之躯，怎能如此随便？
“别别，别激动，假装的，又不是真让你怎么招，不施降头，咱俩怎么入老巢？”
马三元做事毫无底线，只要能够达成目的，什么都干，也难怪他能树敌一大堆。
感觉我这趟来，爷爷让他帮我解决麻烦，倒是像我替他收拾烂摊子。
正在说话间，韩大军的女朋友在小区走出来，她20多岁，画着浓妆，一开口就是东北甜妹儿。
“干哈啊，大军让你送啥东西，整的这么神秘兮兮的。”
“就是一点敬意，想求军哥帮个忙。”
马三元笑眯眯上前，把包打开，里面只有一朵普通的喇叭花，但在韩大军女朋友的眼里，包里面全是钱。
那喇叭花的味道，就是降头油的引子。
马三元下降头的方法极为隐秘，让人防不胜防，他把降头下在我身上，把引子放在大军女朋友身上，我们三者同时处在一个方位。
身上降头油的味道会被鲜花指引，导致女子受到牵连，对我产生莫名的好感。
他靠着神乎其神的降头术，在夜场玩儿的风生水起。
马三元脸色微喜，多出个“yes”的手势。
“这么多钱呀。”
“喜欢吗？”
“嗯。”
女孩儿的言语开始有些木讷。
马三元不停给我使眼神，意思是让我赶紧凑过来。
以我的道德观来讲，给女人下降头这事儿，我肯定干不出来。
为了尽快办事，硬着头皮上前说：“家就你自己一个人吗？”
“你？”
女孩儿忽然转过身，看向我的时候，眼神空洞，瞳孔略有涣散。
我点点头，继续说：“你叫什么？”
“韩雪。”
“你好。”
我也伸出手。
仅仅是一次肢体碰触，我能明显感受到对方身体战栗。
那种感觉令人觉得诡异。
或许，这就是降头术摄魂的可怕之处。
我没学过降头，但我懂这玩意儿是利用一些独特的物品作为媒介，然后搭建与鬼神的桥梁，所以降头施法，没有鬼的辅助是肯定不行的。
所有的降头师都会养鬼，要么就饲养外鬼，可外鬼用起来不是很方便，没有自己养的顺手。
马三元身上全无半点鬼气，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问她，能不能去她家坐坐？
韩雪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
然后我，马三元跟在韩雪的身后，一直进了小区，他们家是在高层。
我们既然敢做，已经闹掰了，就没有什么需不需要隐秘的事儿。
进了韩雪她家，屋内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打扫过了，烟味儿，酒味儿，厕所反味都有掺杂着。
她看着挺干净利索，只是就把自己照顾的挺好，其他的事情是真的一点也不往心里面去。
韩雪始终贴着我，暧昧的眼神，看我都快拉丝儿了。
降头术完全勾起她内心的五感与本能，甚至无法把持自己。
我问马三元，接下来干什么？
马三元摩拳擦掌，激动道：“当然给他来点猛料，老子用人魄下降，我看他还有什么招反抗！”
说完，他在怀里取出一张符纸，在韩雪家里翻出一个陶瓷碗。
先是接半碗水，然后敕水施法，再把符咒点燃，放在水里化掉。
剩下的符水，全给韩雪灌下去。
我下意识皱起眉头，说：“祸不及他人，既然是与军大衣的矛盾，没必要牵扯其他无辜的人，这样做，实在是不合规矩！”
“什么狗屁规矩，规矩是人定的，我告诉你，老子的规矩，就是击倒一切敌人，而且我这些都是你爷爷教我的，我只不过借她做个媒介，又不是真害她的命，亏你还是我师父的血脉，怎么做事情一点也不损呢。”
马三元还显得很疑惑，然后自言自语道：“看来是真的没得真传啊！”
我听后也挺尴尬，还别说，老爷子真没把真传给我。
奇门天地人鬼，只传给我其中的鬼。
至于其他三种，哪个都很厉害，但是不教我。
我也是没辙，只能听天由命吧。
但我相信，毕竟我是嫡系，就算再不是东西，也不会让自己断子绝孙吧？
符水喝下以后，马三元将人魄取出，掐诀念咒，明显看到一股黑气弥漫，然后顺着韩雪的七窍钻进去。
马三元带着我离开前，在韩雪身上取下一些毛发，指甲，以及三滴血。
我们俩快速离开小区，回到足疗店以后，开始筹备起下降的法坛。
这回都是马三元负责主导，我在一边看热闹。
因为这方面是他的专业，我不擅长。
最后，桌子上摆着七个小人，蜡烛不灭，三炷香火燃烧后，他会再次点燃三炷。
然后马三元还在柜子里，翻出七个巴掌大小的坛子，一并摆好。
我看那坛子上的封符，问：“你这是兵马罐？”
“算是吧，但我这个比较厉害，是五猖罐，多出来的那两个，分别是游魂，和野鬼，都是外面的东西，帮着打障眼法用的，最重要还得五猖出手。”
瞧他认真给我解释，我算是看明白了。
这老小子怪不得啥事儿都做，他不是修正统体系的，我爷爷也没让他加入正规军，都是野路子，通过一些祖师传下来的手段，可以借五猖，养五猖，放五猖。
但据我所知，动用五猖下降，往往施法者最后会被反噬，严重者甚至还会精神失常。
但最让我感觉奇怪的是，马三元似乎一点也不受影响，甚至他的气质，都全无半点阴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