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身上有着股子不容忽视的力量和沉静。
望着人的目光，灼热。
仿佛吸附着人身上似的。
正常人都会想要避开。
但现在何东避无可避。
因为老爷子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又有周隆和上官霖两个人的加持。
他能站着不发抖，就很不错。
“就是你，跟我孙子定下的约定？你想要离开这？”
老爷子把深褐色的手绢，慢条斯理的放进去口袋。
停留在何东脸上的目光不变。
声音清而慢。
何东没有否认，点头称是。
老爷子目光深深的看了看他。
从头打量到脚。
让周隆推着自己去训练场的高台那边。
那里是评比最好的观看场所。
每个人的操作细节也都能注意到。
樊上校和唐教官就站在那。
下面是各班的教官们。
只是何东不太明白，周老爷子要见他这一面的意义是什么。
只为了看他眼。
知道他是谁？
做了什么？
不过这跟今天的结果没什么大的关系。
只要周隆遵守约定。
周明拿到前三甲，他就能离开军营。
和周老爷子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想来周老爷子也是清楚的。
才什么也没说。
“爷爷？”
看到高台上出现的周老爷子。
台下的周明脸上有过不可思议。
他想过周隆要来。
想过唐教官推迟三四班的评比，就是为了等待周隆的到来。
亲眼看到他的表现。
可他没想到，周隆会和爷爷一起来啊。
而看到周老爷子出现，樊上校和唐教官也是意外不已。
齐齐上前称呼一句老首长。
毕恭毕敬。
完了，樊上校很是怪责周隆的不打招呼，就带着老爷子一起来。
早知道老爷子要来，他们就把场地好好布置一下。
至少，不至于让老爷子跟他们一起，在雪天看着下面的新兵们进行评比。
但周隆哪里不想说。
是老爷子不允许啊。
老爷子半生戎马，浴血而生。
从来不惧风霜雨露。
要不然今天这样的天气，根本就不会出来。
就是他们这些做小辈的，担足了心。
樊上校知道老爷子是个执拗的性子，也不和周隆多说。
老爷子一再表示，不碍事。
不用麻烦。
不允许他们因为自己的到来，做什么改变。
但樊上校还是让人拿了伞来，给老爷子撑开。
早就听说老爷子身子不好了。
年轻的时候，我行我素。
独来独往。
现在，真不是逞强的时候。
还有就是，他担不起责任啊。
而看出来这一点的老爷子，也没多说。
睁只眼闭只眼。
周隆是松口气。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脾气倔。
老了更是如此。
很多时候，他和父亲都没办法。
现在能这样睁只眼闭只眼，就很好了。
就是不知道周明那臭小子，今天会不会让老爷子失望。
拿不到前三甲的。
今天可是老爷子见证他三个月来努力的时候。
周明要不好好表现，真就白瞎了老爷子大雪天的跑出来的用心。
他抬头，红着眼搜寻周明的所在。
但其实周明有刻意的往前面站。
为的是让周隆和老爷子能尽快的看到自己。
知道自己所在。
周隆他们来不就是来看他表现的。
他有信心，也就不惧。
脊背挺直。
老爷子和周隆看到他这副自信的样子，是老怀安慰的。
三个月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周明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
而这都是因为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