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直言不讳。
潘世龙忽而紧张。
秦上将在何东‘看过’之后醒过来。
可能是这样的。
但他比谁都清楚。
何东不懂医。
那些娴熟的动作，都是这几天临时抱佛脚练的。
钟越这是信以为真了？
“钟越”
“潘老，这样好的医者，你就别藏着掖着了。秦上将刚刚醒来，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欧阳先生，跟我走一趟。”
他说着拉了何东的手，直接走。
潘世龙想要阻止，何东也是没动。
甚至大力的甩开。
“潘老，我只答应看这一个病人。”
川四的方言。
潘世龙听得懂。
钟越也听得懂。
潘世龙表示理解。
钟越却没有。
他皱起来眉头，冷着脸，“潘老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只要你愿意帮忙。”
现在元稹大师和吴瞎子都在紧要关头。
他没办法放着这样的神医不用。
当即表态。
可以跟潘世龙一般对他礼遇。
只是钟越不知道的事情，何东能不清楚吗？
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只答应看一个病人。”
“你！”
钟越气的瞪大眼。
鲜少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的。
“你可知道你脚踏的是什么地方？面对的又是些什么人？”
钟越恼羞成怒。
何东不慌不忙，“我要不愿意看病，谁也勉强不得！”
眼见气氛就此僵持。
潘世龙松口气。
钟越现在的身份，真要摆架子起来，就是他也很难招架。
唯有何东这般绝不退让，才可能让钟越有所顾忌。
毕竟何东是不懂医的啊。
一旦去看元稹和吴瞎子就会露馅。
还可能被人发现真面目。
后果严重。
“钟越，有话好说。”潘世龙手搭在钟越肩头，柔声的劝，“欧阳先生这个人，是有些怪脾气的。”
其实是求人的，到底是钟越。
何东这边欺压不得。
他有一身本事，不愿意使出来。
困住的只是肉体。
钟越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他真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狂妄的人。
犹豫着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何东却是不耐等下去，看着潘世龙，“潘老，找个人带我们离开吧。”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潘世龙眼神示意一起过来的人，帮着带何东他们离开。
钟越没有退让。
挡着人。
潘世龙冷了脸色：“钟越怎么说这也是我请来的人，我让他走，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吧？”
“潘老…言重了。”
钟越深深的知道，潘世龙这句话的严重性。
赶紧退后两步让开。
现在这个欧阳先生可能对元稹的病有用。
他也不愿意得罪潘世龙。
只看着何东他们离开之后，让人悄悄跟上。
看他们在哪儿歇脚。
他之后是要上门的。
潘世龙在后面看破不说破。
眼下秦上将醒来的突然。
何东刚好又在现场。
钟越误会了，在情理之中。
不过何东是个聪明人，一定会想办法解决。
眼下他的老伙计醒来这样好的消息，是该让秦家人也高兴高兴。
他打电话联系秦家人。
秦家人听闻这个消息，有过短暂的沉默。
“潘老就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了，都多少年了，秦放他要能醒过来早醒过来了。”
“怎么不会，老秦，叫媳妇，快叫媳妇。”
潘世龙拿着电话靠近秦放的嘴巴。
大声鼓励。
秦放其实都不记得自己有媳妇的事情。
潘世龙激动，他就跟着叫了一声，“媳妇”
也就是这两个熟悉的字眼。
语气。
惊得电话那头的秦家人，秦放的媳妇，闻沁，愣怔当场。
十来年了。
这个声音，十多年没有在耳边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