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刚才走廊里的老妇人求救。
老妇人还真上来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放开她。她一个年纪大了的，你们几个大男人不好这么欺负人。”
何东回头来，冷眼瞧着，“大娘，不关你的事情，我劝你别管。”
冷漠无情的目光，犹如刀刃加身。
老妇人愣是停下了。
何辛和宋恒走在后面，关门。
不，锁门。
唐沈氏就好恐慌。
张口大叫自己儿子的名字。
“友良，友良啊，友良！”
“友良！”
但没有人回应她。
反倒是何东进入病房后。
看到了不少熟人。
刘半奎、姚敏、刘芳姿。
以及抱着孩子在病床上躺着，脸色憔悴的刘芳华。
刘芳华看着怀里抱着的孩子。
微笑着。
“妈，你别哄我，真的，孩子身上还热着，还活着呢。他会好好的长大，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就照顾他，天天照顾他。给他饭吃，给他做衣裳穿…妈，他会长大的，他会的！”
刘芳华自己说得高兴，姚敏却是一旁哭得厉害，就是没出声。
刘半奎站在窗口，背对着病房，不敢转身过来。
怕自己忍不住哭起来。
刘芳姿则是哭成了泪人儿。
“姐，姐…”
她想说什么，可她真的说不出口。
眼里，脸上都是泪。
她不愿意再去强调一次孩子没了的残酷事实。
“事情好像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怎么回事？”
没有人想着招呼何东等人。
何东只能问出来了。
只是当着刘芳华的面，谁也不好开口。
唐沈氏有些小聪明，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能怎么回事？她自己大着个肚子还要在裁缝店里忙活，夜里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了肚子，然后就……生了个死胎。”
“什么死胎，我姐姐生下来的时候，孩子是活着的！还有她不是自己不小心摔跤，是你儿子推的！”
刘芳姿回头来瞪眼看着唐沈氏，积攒在心里的怒火，一触即发。
泪水在眼眶里，悬而不落。
“你说推的就推的，你亲眼看见了？小姑娘，说话要厚道啊，没看到的事情别乱说。”
唐沈氏冷眼瞧着刘芳姿，这刘芳华不是个好对付的。
刘芳姿也是一样。
“还有孩子生下来，医生就说养不活了，这不是死胎是什么？
可怜我跟我儿子，好吃好喝的供着，巴巴的等了几个月，结果就生下来个这么个玩意儿…
就这，你们还赖在医院不走了…
到底是我们唐家没了孙子吧！”
不是他们刘家啊。
凭什么反客为主呢？
唐沈氏心里恨。
同样是生孩子，他们家媳妇不如不生呢。
毛都没捞着不说，这娘家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不让出院，不让下地。
家里人不用吃饭的？
“我，我再不做点什么，我真的觉得自己要憋死了，爸，妈，对不起了。”
刘芳姿眼里的泪水滑落，看着刘半奎和姚敏，转身冲向唐沈氏。
双手掐住她脖子，目光血红。
她是个大学生文化人不假。
但是，这个老太太不是文化人，不讲文化啊。
她实在做不到跟姚敏和刘半奎似的，不以为意。
她要这老太太付出代价。
要替姐姐出口恶气。
姚敏闻言想阻止，可最后没有。
擦了擦泪眼，当做没看到。
就是刘半奎回头来，瞧着这一幕，也没说话的意思。
他眼睛里面都是红的。
愤怒到了极致，只是隐忍着。
摊上这样的婆婆，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他女儿没长眼睛。
找了那么个男人，有了这样的婆家。
他能怪谁？
当初，死活拦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