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裴静静双颊绯红，眼神迷离，借着酒劲儿，鼓足勇气一把拉住李茂。
“茂哥哥，俺姐说了，如果俺这次高考成绩优秀，就赞助俺出去旅游。”
“只是，她说，需要俺有个伴，她才放心。”
“到时候，你陪俺去好不好？”
李茂身体一僵，本能地轻轻抽出胳膊。
虽然脸上依旧挂着招牌式的阳光笑容，可眼神却飘向别处。
“你今天喝多了，状态不好，咱们先不说这个。”
裴静静一听，就有些着急，身体不自觉地又要上前。
李茂再次侧身躲开。
虽然裴静静没有明说，可一男一女两个人，孤男寡女地出去旅游，任谁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是表白，但相当于已经表白了。
“茂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裴静静第三次靠过来，这次李茂没有再躲开。
他抓住裴静静的肩膀，认真又温柔地看向她。
“静静，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这么久了，虽然工作上时常拌嘴，但我从心里，一直把你当好朋友啊！我很珍惜我们的友谊。”
“友谊？”裴静静满脸疑惑。
李茂愣了愣，但还是继续说下去。
“你看，平时咱们相处那么愉快，别因为一时冲动破坏了这份美好啊！”
裴静静眼神一黯，即便喝醉了，现在这话李茂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男人现在已经松开她的肩膀，退后几步，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裴静静看着他真诚却又带着距离感的模样，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茂哥哥，你是不是已经工友喜欢的人了？”
“我没有！”
其实她这话一出口，李茂心里马上就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但他不能说，也不会说出口，更不能说给裴静静。
看着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样子，其实有些于心不忍。
可这种事如果不说清楚，一直让她误会，怀抱不切实际的希望就不好了。
他赶紧道：“等高考成绩出来，到时候你想要点什么，我送你！”
“今天太晚了，我再在这里说话不合适了，你好好休息！明天上班见！”
说完，他不敢再看裴静静的表情，一溜烟跑出了屋子。
裴静静一下跌坐在床上，原本满心的期待渐渐被失落取代。
慢慢地，她脱下了白梭梭送她的那件仙女一样的裙子，仔细地叠好，随后将它放入柜子的深处。
丑小鸭就是丑小鸭，永远成不了别人眼中的天鹅。
另一边，白梭梭已经回了自己房间，却还不放心，走到床边盯着裴静静窗口昏黄的灯光。
她看见李茂进去了，不一会儿，就看见他飞快地跑出来，似乎还红了脸。
正在思索，就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揽入怀中。
苏向远几天没回家，此刻忍不住贪婪地闻着她发丝间的香味。
“怎么还不上床休息？”
白梭梭皱起眉头，还没上床他都已经这个德行，上床能让她休息？这不睁眼说瞎话么？
“你先别闹，我看看对面怎么回事。”
苏向远一口吻上她敏感的脖子。
“你看你的，我闹我的。”
白梭梭被他弄得浑身发软，整个人不自觉倒进男人怀里。
苏向远坏笑着，一把将面前的小女人拦腰抱起。
“我还以为我家白总意志力有多坚定，原来也抵不过我的糖衣炮弹啊！”
白梭梭气得小拳拳捶打男人的胸口，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随后，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对着自己慢慢吻下来。
算了算了，看在他技巧没有生疏的份上，她决定投降了。
这一夜，有的人彻夜难眠，有的人一夜春色。
第二天一早，苏二庆便跟着杨立新来到钢铁厂。
结果刚到食堂，他就发现，食堂的负责人正是昨天和杨立新打麻将的牌友老黄。
他有些懵，昨天人就在，为什么还要今天特意跑来再认识一遍？
虽然心中疑惑，但本着不忤逆老丈人的原则，他还是上前装模作样地和男人握握手。
老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直接上去和他勾肩搭背。
“昨天不正式，为了避嫌，总归正规流程你要走一下的，要演给下边的人看！”
苏二庆恍然大悟。
没想到这工厂的事情这么麻烦。
他不懂，这种公家的工厂，像后勤主任这种肥缺，很多人都虎视眈眈看着。
老黄回头看看没人注意这边，继续小声道：“行了，知道怎么回事就行，另外，别忘了我的那份。”
苏二庆又懵了。
“啥？”
老黄昨天已经见识过他的不上道，现在并不意外。
他伸出手，在苏二庆面前比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苏二庆再次恍然大悟，随后，他内心就开始打起小算盘。
一份牛肉，老丈人要拿走一份，现在这老黄还要拿走一份，要真是都给他们，他就挣不到钱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涨价了。
……
家电卖场。
白梭梭许久没露面，今天一来，就感受到了生意的火爆。
杜忠国看见她，马上快步迎了上来。
“白总，你可来了！”
“多亏你提出来的建议，自从咱们搞了免费送货上门，以及延长保修期的服务之后，对面百货商场的家电顾客几乎全被咱们抢光了！”
白梭梭眼睛亮亮的。
“哦？你怎么知道的？”
杜忠国摸摸自己的光头。
“那当然是我去看过了呀！你看看咱们这，不说人山人海，也算熙熙攘攘了吧？”
“但是对面那家电区，你再看看，冷冷清清的，售货员都闲的打哈欠呢！”
白梭梭点点头，嘴角微微勾起。
这样的情况，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现在，杜忠国站在她身旁，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
“您说，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白梭梭神采奕奕。
“老杜，你想不想，去省城开店？”
杜忠国惊呆了。
他本以为白梭梭会说，让他去把后边的几家铺子盘下来，扩大经营。
没想到，她竟然想去省城！
“白总，说实话，我想都没敢想！”
白梭梭微微一笑。
“没关系，那你现在就好好想一想！如果有需要调研的，就让李茂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