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和白洵瞠目结舌,简直以为知知被远在千里之外的阿澈附身了。

    郝仁:“知知,怎么了?”

    苏知知的小脸从书本后露出来,严肃地说:“爹,我要认真看书,这对我很重要。”

    她解释了自己要通过考核,争取去皇家春猎。

    说完后,眼神又挪回到书本上,全神贯注。

    郝仁大惊又大喜,眼中含着老父亲的感慨:

    “好好好,你专心看,爹不说话。”

    等苏知知回到黑山府,吃完晚饭后就跟大家说,她要回屋背书了。

    以往她都会和大家东聊西扯,还要在院子里玩好久,才肯回去休息。

    黑山府的良民们也都意外。

    秋锦玉:“知知,我还给你做了饭后点心呢。”

    花二娘:“我给你讲讲昨天在戏楼听的戏文?”

    老徐:“知知,看我这给你买的两个糖人……”

    苏知知心痛而决绝地抵制诱惑:

    “我最近有正事,要准备武学馆的考核,这两日不能陪你们玩了。”

    苏知知独自在傍晚的风中走回院子,步伐沉重,背影悲壮……

    等郝仁和伍瑛娘晚上要睡觉时,想提醒女儿早点休息,不要太劳神。

    可看见苏知知房里的灯火已经熄灭了。

    夫妇二人就也睡去了。

    等到夜半时分,郝仁和伍瑛娘忽然被一声叫喊惊醒。

    是知知的喊声。

    郝仁掀了被子坐起,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出去。

    伍瑛娘则先一步跨到了门外。

    苏知知房里的灯火不知何时亮起。

    窗户上,映着一根房梁上落下的绳子,绳子下端连着一个人影。

    如同一具上吊的躯体。

    郝仁夫妻一看,吓得神魂俱裂!

    “知知——!”伍瑛娘飞身撞进门。

    “娘?爹?”

    屋内,苏知知惊讶地看着惊魂未定的父母。

    郝仁看见房梁上垂下的那根绳子缠在苏知知的头发上,而苏知知就站在凳子上。

    她松散的头发末端被绳子吊着,发根微微下垂,形状像个灌汤包。

    苏知知:“爹,娘,你们怎么还没睡?”

    苏知知已经睡过一觉了。

    她晚上洗漱过后,本来想着背书,可是背着背着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醒了,有了精神,于是继续背。

    为了防止自己再睡着,苏知知还采用头悬梁锥刺股的方法。

    她找来一根绳子,搭上了房梁,然而发现绳子不够长,根本挨不到她的脑袋。

    于是苏知知就站到凳子上,这样绳子就可以绑住她的头发。

    她把自己绑好之后,却反应过来手上没拿书,站在凳子上又够不着。

    真是瞎忙活了。

    苏知知懊悔地拍脑袋,“啊”了一声。

    再然后,她听见外面砰地一声,爹娘赤脚冲进她的房间。

    伍瑛娘二话不说,把苏知知先从房梁和凳子上给卸了下,然后塞进了被子里。

    伍瑛娘咬牙卷袖子:“知知,你这都是从哪来的馊主意?跟谁瞎学的?”

    苏知知理直气壮:“我看书上说的!跟书上学的。”

    郝仁:……

    “知知,念书用功可以,但不能操之过急,要用更合适的方法。”  郝仁平复着心跳,“你今晚先睡觉,明日爹教你。”

    苏知知窝在被子里,无情戳穿:“爹,你没看过武学馆的书,你不会的。”

    郝仁挑眉:“……爹说会就会。”

    郝仁看了一眼伍瑛娘:“瑛娘,今晚你和知知睡吧。”

    要是没人看着知知,她指不定又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法子。

    伍瑛娘:“那你干什么去?”

    郝仁拿起苏知知的书走回了房。

    他要挑灯夜战。

    明日就让女儿知道,没有她爹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