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冯翊看向魏沅箬,表情冷肃地问道:

    “魏氏,你可还有别的话要说?”

    “大人,民女之前在店内就说过,这件衣服在天竺葵的水中专门泡过,显然是有人有意为之,小店跟这位姑娘或者她的主家无冤无仇,何必做这些事?”

    “呵。”

    又是那女侠不屑的冷哼,“你说被人动了手脚就动了手脚?试问这里谁知道天竺葵是什么东西?你随便编出一个名字,就想让大人相信你吗?”

    魏沅箬眉头拧起,有些烦这个女人的胡搅蛮缠。

    要不是她不认识这个女的,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得罪过她。

    魏沅箬没理她,而是看向冯泉,道:

    “大人,寻常人自然不懂天竺葵是何物,但此物虽然含有毒性,但却能用以入药,用量得当,便可清热解毒,祛湿止痒,大人可以请保安堂的大夫前来问询,便知民女所言非虚。”

    保安堂是京城最大的医馆,里面的徐大夫乃医科圣手,能解不少疑难杂症,许多老百姓都知道他。

    冯泉听她提到保安堂的徐大夫,目光微微一深。

    “来人,去保安堂请徐大夫。”

    “是。”

    不稍片刻,保安堂的徐大夫便跟着衙役到了。

    “草民参见大人。”

    “来人,将那件衣服拿给徐大夫看看,是否真如这魏氏所言,衣服上有那个……那什么东西。”

    冯泉也没说出那名字,只等徐大夫接过衙役递来的衣服,仔细闻了闻,随后微微变了脸色。

    “大人,这……这件衣服上被熏了极浓的天竺葵,此物的汁液含有一定的毒素,常人碰后,便会浑身起红疹,严重的,会导致晕厥甚至窒息。”

    徐大夫的话,跟魏沅箬说的大差不差。

    公堂外,围观的群众听了徐大夫的话,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原来那魏娘子并不是瞎编的,真有叫天竺葵的东西啊。”

    “这么说,霓裳阁真的是被人诬陷的。”

    “幸好,幸好,我家主母最喜霓裳阁的衣服,如若当真关了门,那就可惜了。”

    “……”

    那上告的女子听着外面的议论,脸色发白,表情也如之前那一般焦急。

    看得出来,她极少遇见过这样的场面,事情稍微没有如她预料般地发展,就会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抬眸,焦急地看着冯泉,“大人……”

    那眼神,带着几分小心的暗示。

    冯泉默默看了她一眼,继而又看向魏沅箬,道:

    “即便这衣服,真的有那个什么天竺葵,也不能说明不是你店里的原因。”

    听到这里,魏沅箬越发确定了,这冯泉是受人指使,打定主意要把黑锅往她头上扣了。

    魏沅箬拧起眉头,心头有些恼火。

    可眼下,他是官,她是民,她还不能硬来。

    也不是不能拿萧胤出来唬人,可她不想连这种小事都要麻烦到萧胤。

    若是成亲了,她还能拿摄政王妃的身份出来压人,可现在到底还没有这个身份。

    也不知道皇帝那狗东西的赐婚圣旨怎么还不下。

    魏沅箬在心里暗骂了两句,抬眸看向冯泉。

    既然他非要助纣为虐往她身上扣黑锅,那她也不在乎把事情闹大。

    “大人这是无凭无据就想让民女认下这个罪名?”

    魏沅箬冷着脸,问道。

    只见冯泉那双小眼睛死死地黏在她脸上,猥琐得令人作呕。

    下一秒,又听冯泉嘿嘿一笑,眼底露出不怀好意的光,“这都证据确凿了,怎么叫无凭无据?”

    他摸了摸嘴巴上的八字胡,扣了扣自己的下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