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腐烂的白月光，还能算白月光吗？
江凝霜摩挲着手上戴着的玉镯，在心里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
系统曾对她说柳宁安是楚逸恒的白月光，但江凝霜认为，白月光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号而已。
为了确定柳宁安能带来多少威胁，她曾理智认真的分析过，楚逸恒对柳宁安这个人的具体感情变化。
楚逸恒和柳宁安两人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算作是青梅竹马。
楚逸恒第一次喜欢的女子，就是柳宁安，所以柳宁安还是楚逸恒的初恋。
在楚逸恒意识到他对柳宁安的喜欢的时候，因为先帝的缘故，柳宁安被送去和亲。
虽然她知道柳宁安和亲是自愿的，因为她和亲的对象是她喜欢的人。
但是站在楚逸恒的角度去看待当年和亲一事——柳宁安却是为了他不被先帝拿捏，最终被迫自愿和亲。
所以楚逸恒对柳宁安还有亏欠，以及求而不得的执念。
青梅竹马，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再加上永远无法彻底弥补的亏欠——
可以说，柳宁安在楚逸恒心中，已经将白月光能叠加的所有buff都叠满了。
这种情况下，只要柳宁安不作死，不要被楚逸恒发现她的真面目，不会损害到楚逸恒的利益，她就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可现在，楚逸恒发现自己心中皎洁无瑕的白月光有了瑕疵。
柳宁安从始至终，都不是需要他精心呵护的脆弱小白花，一切都只是柳宁安的伪装。
再加上楚逸恒发现了，柳宁安暗地里有能够威胁他性命的人手——
或许最初知晓这件事的楚逸恒，会因为对柳宁安的喜欢，而选择蒙上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没发现。
可这件事一天没有彻底解决，就会化作一根刺，深深地埋在楚逸恒的心里。
久而久之，这根刺在心中生根发芽，楚逸恒还能继续视而不见下去嘛？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只要柳宁安在楚逸恒心中，不再是白月光，柳宁安想要谋取凤阳国的野心，就得宣布彻底失败。
她已经起了个头，让楚逸恒对柳宁安有了怀疑。
后面如何一步步引导楚逸恒对柳宁安彻底离心，还得看楚逸瑾。
想到这，江凝霜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开口宽慰系统。
“放心吧系统，事情的发展还在我的掌控之中。”
“你担心的事情，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它发生。”
今早赵铭让人递消息过来，说楚逸瑾派人到太医院请太医，说是病了。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奇怪的是——
太医去了瑞王府，回来之后神情都有些不对劲，似乎受到了惊吓，眼神满是惊恐，犹如惊弓之鸟。
而且送太医回来的瑞王府侍卫还特意交代了，让他们太医院明日安排别的太医登门给瑞王爷诊脉。
赵铭觉得有些奇怪，就让人递来消息告知一声。
她若是没猜错的话，楚逸瑾应该是出手调查楚逸恒是否有失去生育能力的消息。
照这个速度，楚逸瑾很快就能查到楚逸恒拼命想隐瞒的真相。
确定事情的发展如她所预料的一样，江凝霜心情愉悦的将茶水一饮而尽。
“霜霜你心里有数就好。”
系统看江凝霜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再多嘴劝说。
江凝霜见系统安静下来，随手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等过了午后，江凝霜带了人去找楚逸恒。
此刻的楚逸恒还在照顾柳宁安，忽然得知江凝霜找过来，脸上瞬间出现了几分慌乱的神色。
“凝霜怎么来了？”
楚逸恒连忙起身往外走。
他心里很清楚江凝霜对柳宁安的不喜，若是让江凝霜知晓他亲自照顾受伤的柳宁安，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少风波。
想到这，楚逸恒加快脚步，赶在江凝霜出现前，急匆匆的跑到另一间偏殿，做出他并没有亲自照顾柳宁安的假象。
“你过两日要出宫去寺庙上香？”
得知江凝霜的来意，楚逸恒下意识的皱眉，不赞同的开口。
“你才刚遇到刺杀的事情，如今刺客还没找到，这种情况下，你出宫很容易遇到危险。”
江凝霜接话道，“所以臣妾才来和陛下说一声，陛下到时候记得给臣妾安排一些侍卫一同出宫。”
“臣妾上一次若是有侍卫护送出宫，也不会差点被刺客刺杀成功。”
楚逸恒闻言，表情有一瞬间的心虚。
他想起来，之前江凝霜出宫，林安有询问他要不要安排侍卫跟在江凝霜的身边。
他当时觉得江凝霜也没有走远，在京城能遇到什么危险？
再加上柳宁安恰好在那个时候醒来，他急着去看柳宁安，没有回答就直接走开了。
林安作为奴才不敢擅自做主，这才没有安排侍卫跟上江凝霜，没想到江凝霜那一夜险些丢了命。
“咳咳——”
想到这，楚逸恒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试图压下心底翻涌上来的心虚，将注意力放在江凝霜要出宫这件事上。
“凝霜，你为何要在两日后出宫去寺庙上香，过段时间不行吗？”
江凝霜抬眸看向楚逸恒。
“没办法，最近遇到太多晦气的事情。”
“若不去寺庙上香去去晦气，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多么晦气的事情。”
江凝霜左一句晦气，右一句晦气，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楚逸恒莫名有一种江凝霜是在说他晦气的感觉。
楚逸恒摇摇头，将脑海里刚刚浮现出来的想法甩到一边去，建议道。
“若是为了去晦气的话，不如朕下令，让僧人进宫做法事，这段时间你还是别出宫为好。”
“陛下，臣妾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让你我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你为何就不能直接顺着臣妾的意思，让臣妾出宫去寺庙住几天呢？”
江凝霜不耐烦的沉下脸，说话也没有了刚才刻意表现出来的温和，冷声道。
“臣妾想出宫去寺庙住一段时间，是因为柳宁安在宫里住着，臣妾无法和她在一个屋檐下和平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