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真奇怪。”
江凝霜对着阿瑜的坟上完香之后，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阿瑜人还活着，她在这里给阿瑜的尸体上香。
这种体验，只怕古往今来就她这么一个。
“没事，别人也不知道阿瑜又活了过来，你来给阿瑜上香在他们看来，很正常。”
系统开口安慰江凝霜两句，随即转移话题。
“话说回来，你不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将楚逸瑾发展成你自己的人的吗？”
“你刚才说那些话，不怕楚逸瑾跑了？”
“他要是跑了，你对楚逸瑾的后续安排岂不是用不了了？”
“你信不信，等会我出去，楚逸瑾还在外边等着。”
江凝霜微微勾唇，脸上并没有一丝丝的担心。
“楚逸瑾刚刚得知他一直都误会了阿瑜，并且成为害死阿瑜的帮凶之一，这个时候的他，对阿瑜的愧疚最为浓烈。”
“我把话说得越狠，越决绝，这些都只会让楚逸瑾越发觉得亏欠了阿瑜。”
“最终——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他那所谓的情深，楚逸瑾都不可能轻易离开。”
江凝霜在心里和系统说的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阿瑜的墓碑。
周围的人见此情形，也很识趣的走远一些，留江凝霜独自待着。
江凝霜在阿瑜的坟前沉默的站着，心里估算着时间。
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江凝霜才动了动站得僵硬的腿，抬手轻轻捶打了几下后，这才转身离开。
其余人注意到江凝霜的动作，连忙跟在江凝霜的身后。
江凝霜出来的时候，果然看到楚逸瑾还站在那，不过瑞王府的侍卫，已经被他赶回去了。
“皇嫂——”
楚逸瑾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江凝霜，抬腿就往江凝霜这边走了过来。
江凝霜眼神冷漠的看着楚逸瑾，过了一会才做了一个手势，让白术将其他人带远一些。
等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江凝霜清冷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楚逸瑾，开口道。
“说起来，阿瑜能顺利迁坟这件事，还多亏了瑞王，本宫还没谢过瑞王呢。”
“皇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逸瑾被说得一愣，没弄明白江凝霜的意思。
“王爷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一回来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直接被陛下下令软禁在府内，还不知道你不在京城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江凝霜见楚逸瑾好奇，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王爷离开京城之后不久，陛下发现本宫对柳宁安怀着很深的恶意，担心本宫会伤了柳宁安，就找借口将本宫软禁起来。”
“软禁？”
楚逸瑾微微皱眉，有些怀疑。
“皇兄怎么可能会软禁皇嫂？”
“陛下自然不可能直接说是软禁。”
江凝霜轻嗤一声，淡淡道。
“对外找的借口是——阿瑜的死给本宫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本宫伤了身体，所以需要闭宫养病，不许任何人打扰。”
“不过这个借口，骗一骗外人还行，宫中妃嫔，谁人不知道本宫是被陛下找借口软禁，连宫权都被夺走了。”
“瑞王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调查。”
说着，江凝霜话锋忽然一转。
“瑞王难道不好奇，同意让阿瑜与你和离的圣旨是怎么来的吗？”
楚逸瑾抬眸，等江凝霜解惑。
“陛下给本宫和离圣旨的条件，就是要本宫牵制你，让你不能再伤害柳宁安。”
“我不信！”
楚逸瑾毫不迟疑的开口。
“而且皇嫂你刚才说了，皇兄因为发现你对柳宁安怀有很大的恶意，所以软禁了你。”
“既然如此，皇兄又怎么可能会放你出来，护着柳宁安，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说着，楚逸瑾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江凝霜。
“皇嫂故意说这些谎话，难道是想挑起我和皇兄之间的矛盾，让我们兄弟二人产生隔阂。”
“若皇嫂是这个打算的话，那皇嫂还真是小看了我和皇兄之间的感情。”
“皇兄不会这么对我的，我也不会被你这些话蛊惑！”
“感情？哈哈！”
江凝霜听到这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恐怕只有瑞王对陛下有兄弟之情，陛下对你······”
江凝霜上下打量着楚逸瑾，眼底的讥讽都溢出来。
“瑞王有没有想过，你以为的兄弟情，从始至终，都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否则这和离圣旨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偏在你伤了宁安郡主之后出现，若这只是巧合的话——”
“陛下应该知晓你对阿瑜的感情，怎么就不为你想想，另外下一道圣旨，废了这道和离圣旨呢？”
江凝霜接二连三的问题，让楚逸瑾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唯一的原因，就是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陛下乐见其成，甚至陛下有可能在暗中推动，促成这些事情发生。”
“我不信！”
楚逸瑾还是那句话，只是他这一次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却没有之前那么有底气。
“你还不知道吧，陛下护着柳宁安，不仅仅因为他喜欢柳宁安，更是因为阿瑜的死，有他一部分功劳。”
江凝霜完全不给楚逸瑾反驳的机会，快速的把话说完。
“柳宁安是明面上的凶手，陛下是暗地里的真凶，他们都不无辜。”
“至于陛下害死阿瑜的原因很简单——”
江凝霜微微倾斜上半身，靠近楚逸瑾，在楚逸瑾的耳边小声道。
“陛下早已没了生育能力！！”
“什么！！”
楚逸瑾还没来得及反驳江凝霜前面的话。
就被江凝霜后面说的话，震惊得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皇兄······早已没了生育能力？
这怎么可能！！
楚逸瑾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此刻乱成一锅粥，思绪全紊乱了。
他表情迷茫的抬头看着江凝霜，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飘。
“皇嫂，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凝霜后退半步，和楚逸瑾保持距离。
“瑞王应该还记得，阿瑜被柳宁安诬陷的时候，被你叫人按着她跪下认错，最终导致阿瑜小产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