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灵舟才到战场上。

    战场双方都派人前来阻拦,他们显然也认出了灵舟之上李家人的徽记。要说这战场也当真奇怪,李家李天月在东方连城一方为战,李家天机三贼子为禹王效力,这已经瞒不住的事情,可却没人敢说什么。

    如今两方人瞧见一身血衣的李天月,皆是蹙眉躬身。

    青皇朝的将军道:“血衣将军,您已半年未归,东方老将军已是苦等多时,不知”

    另一人则道:“前方乃我禹洲府之地,血衣将军还是回去是好,战场事归战场事。将军若是坐在李家徽记的灵舟上前来,也请告知缘由,否则在下真不好办。”

    这年头,无论是禹王还是青皇朝诸多大佬,没有愿意招惹李家的。李家仍未站队,若禹王真惹怒了李家,长阳府百万兵士东进,修士全部入场,那还真有够禹王喝一壶的。

    “我想去哪就去哪,不该问的别多问,不该管的别多管。”

    李天月只一冷哼,战场多年让她更豪爽,李家人的身份让她无所忌惮,“告诉东方老将军,家中之事未了,待到了结之日自会重返战场。还有你”

    李天月看向禹王的人,“我要见禹王,现在!”

    灵舟内的战神双目大亮。

    一个时辰后。

    李想也终于见到了禹王。

    曾听说这敢于与青皇朝对抗的皇子时,李想还以为这是一个什么英姿不凡的猛男,与故事里吕布之类的英雄相当的人物。见时,却只见一在江岸垂钓的老者,此人身穿草衣,头戴斗笠,盘膝在江岸边儿上,拿着一个钓竿儿好不休闲惬意。

    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竟然是四皇子。便是瞧见李天月和战神前来,他也是慢慢地放下了钓竿儿,似乎什么事情都无法引起他的波澜。

    “禹王殿下!”

    战神已是热泪盈眶,失神片刻便已猛然跪拜在地,朝着禹王连连磕头,“虬莽儿,拜见殿下!拜见殿下!拜见殿下!”

    这一刻,似乎已经不需言语。

    离去的战士,重新回到了属于他的地方,即便已经奄奄一息之间,也见到了他真正应该效忠的人。

    禹王缓步走到了战神面前,他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慢慢弯下身子将禹王扶起来。

    被扶起的战神已是湿了眼眶。

    李天月久久无言,战神伤痕累累地被送回家中的时候,她听说战神一声也没有吭。就连耀清姑婆都说过,对战神施法的时候,本是世间难忍的痛苦,战神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可现在,战神显得如此脆弱。

    “殿下,虬莽儿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侍奉您了!”

    战神仍是在说着。

    禹王一声长叹,慢慢地拍干净战神殿身上沾染了腌臜之处,说道:“你此一生,最重承诺,也是我害了你,当日要不是被骗去了帝都,你也不会锒铛入狱,更不会有此劫。罪在我,却害了你虬莽儿。”

    这主仆二人有说不完的话。

    李天月默默地退回灵舟之上,也不好打扰。

    许久之后。

    禹王带着战神走到了灵舟前,二人齐齐踏上了灵舟,李天月这才对禹王行礼,“参见禹王。”

    这禹王也是有趣,血衣女战神的名头谁都知道,禹王只是朝李天月点了点头,只一挥手,这灵舟便朝着战场开进。

    到了双方战场上。

    便见战神从灵舟船舱内走出,已是戴甲之身,重新拿着一根法宝棍棒,朝李天月点点头后,威武不凡的身躯朝禹王单膝跪拜,“属下虬莽儿,向殿下,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