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阵一开,彼此联合,那些个化神、元婴修士真要和李家打游击,或是和李家当年一样躲起来,亦或是再不管那些规矩乱杀一通。得了,不用大乐州府的亁王动手,长阳府干脆就成了不毛之地,亁王都不带看长阳府一眼的。

    “这些势力,不见得是真投靠了亁王,要是真蠢的话,天祖父当年就找到机会杀了他们。”

    李长生的声音响起,“这些年我们家都在分化他们,他们安安分分,现在则是找到了机会。或是讨价还价,或是想要和亁王一起将我们李家赶出长阳府。”

    “和四高姑祖奶奶料想的一样。”

    李长媱咧嘴一笑,“青云郡的风王府一旦动作,心思缜密的亁王,就会知道我们李家要对他动手了。长阳府的这些势力,就是亁王的第一步棋。”

    兄妹二人沉默了许久。

    李长生才语气悠长,“长媱,这一次就交给你了。”

    “哪一次不是我去办?暗部就交给我吧。”

    李长媱摆了摆手,背过身去,面对李长生时的温柔消失不见,满目寒霜,“天行洞府的那些废物,全都不是我的对手。从那里面出来,我早就想看看,这些长阳府的老家伙,是不是真的老了!”

    “太老了,那就该给年轻人一点机会!”

    百宝圣财南宫家。

    倒也真不是和在长阳府名号中的那么庸俗,诺大山门没那些个琼楼玉宇,只有清新淡雅的绿瓦青砖,若是要上山,得走上个青石板路。南宫家的子孙多少会一些个琴棋书画,青石板路上草木之间,便能见到这些修世界儒雅的生意人。

    这一年春,正是南宫家百年一次的雅会,穿着文雅又不失富贵的南宫家人聚集在一起,德艺双馨者可得老祖赏识,也以此坐而论道,老一辈趁机看看哪个南宫家的孩子真有修行的资格和性子。

    隔着一百多代的南宫家嫡系坐在亭下,其中那穿着布衣的英俊少年人时刻噙着淡淡的笑容。周遭南宫家人对这少年人都是毕恭毕敬。

    这便是南宫家现今最古老的长辈,南宫仙流。

    听着耳边传来的琴瑟声,南宫仙流朝身边几位族人笑道:“知道我们南宫家为什么有这个装模作样的传统吗?当年咱们南宫家的老祖宗,不姓南宫,他是烂大街的姓。当年战乱,哪家哪户都穷,贱名好养活,村子里的人都叫他老人家小牛马。”

    “因为家里清贫,也只能在外给人当牛做马。后来他老人家学会了做生意,赚了钱财便求仙,心有所成呐,成了筑基期,却因出身贫寒,那些个道友仍是唤他小牛马。老祖宗改名换姓,起了个听起来便尊贵的姓,我们南宫家也开始琴棋书画。”

    南宫家的子弟闻言,心中都有些恼怒。

    这南宫仙流每次在这雅会上,总说起这些事。一看起来像书斋里的老先生的南宫家人蹙起眉头,“天祖父,这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也不一定,我南宫家传承数万年,如今是这盛况,也是好的。”

    “哈哈。”

    南宫仙流手执一枚金令,南宫家收讯都用的这枚令,那上面记载着家族的账本。他一边摩挲着金令,一边笑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但这个故事,我也没跟你们说全,我怕你们觉得丢人。”

    南宫家众人蹙眉。

    南宫仙流道:“生意人到底是生意人,老祖宗觉得自己去学了琴棋书画,也就真的高雅了。当年战乱,老祖宗真以为机会来了,只要和道友们去参加一场大战,他就能夺得更多的地盘。可惜,他老人家筑基中期,踏进了战场,屁大点儿声响没有,我们的祖辈从尸堆里把他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