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方追究你的责任,那不很正常么?”

    “你又是骂人又是打人,还动了刀子,你觉得你就没毛病?”

    “刑了你也别在这儿跟我叨叨叨了,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这次过来,我们就是要在这里对你进行讯问。”

    沈成才搬了个凳子放到病床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执法记录仪开着。

    录音笔开着。

    “来,把你今天做的事从头到尾讲述一遍。”

    赖康这会儿算是真正意识到,事情真的跟他所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他貌似

    踢到了铁板。

    还特么是烧红的,淬毒的铁板。

    “我,我其实没想怎么样,主要是他太欺负人了。”

    赖康咽了下口水,开始讲述起来。

    “前两天我不是来报警吗,我们家半夜总是被噪音骚扰,还有震楼器什么的。”

    “可楼上楼下邻居,都不在家,房子租出去了。”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家楼上楼下,还有隔壁,就是被林北一个人租的!”

    赖康咬牙切齿。

    “也就是说,折腾得我们一家两个晚上睡不成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林北!”

    “而且我严重怀疑,往我们家鞋子里抹鲱鱼罐头的也是他。”

    “给我们家停水停电,还有拆走我们家门窗的,估计都跟他脱不开干系。”

    赖康深吸一口气。

    “今天他又用什么红酒来故意陷害我爸妈,碰瓷讹钱。”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就想教训教训他。”

    “所以才去买了把刀。”

    “但我没想真的把他怎么样!”

    赖康竭力解释着。

    “我就想吓唬吓唬他,让他别跟疯狗一样咬着我爸妈不放。”

    “只是当时看着吓人,但我绝对没有真的想把他怎么样的想法。”

    “真的!”

    “我也没那个胆子啊,沈警官你是知道我的。”

    沈成才淡淡道:“你的内心真实想法,没人能知道,我们只能通过你的行为来进行符合逻辑的推断。”

    “总之呢,这个事你别觉得不当回事儿。”

    “可轻可重,可小可大。”

    “我建议你,还是找个律师吧,来继续说。”

    赖康挎起一张批脸,“我后悔啊唉”

    其实本来以赖达明和简春花的情形,办个取保候审完全是没问题的。

    毕竟他们又不是什么恶性犯罪,社会危害性也不高。

    交了保证金,也就可以先出去了。

    不管是去找人私下调解也好,还是找律师也罢,都能有操作的空间。

    可好死不死的,他们俩唯一的儿子赖康,在派出所门口一顿骚操作,把自己也给坑了。

    躺在医院病床上哼哼唧。

    而且他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本身自己都面临刑事追责呢,更别提还能想起来救他爸妈了。

    于是呼

    赖达明和简春花就只能一把年纪还得窝在拘留所里面。

    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至于赖康,上个厕所都跟渡劫一样困难,更别提还想离开医院了。

    如此一来,那房子里不就没人了吗?

    再想搬进去,谁还能阻拦?

    当然了,虽然房子产权已经是赵雅兰和冯德明的了,但毕竟那房子里还有大量老赖一家人的东西。

    如果草率地给弄出来,很可能会引发一些问题。

    比如对方一口咬死家里有大量现金,现在不见了,要求赵雅兰夫妻俩赔偿呢?

    又比如在搬迁的过程中不小心给弄坏了什么东西,也是麻烦事儿。

    因此,还是不能自己私下里去动手。

    林北便让赵雅兰去法院申请强制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