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说她骨子里放荡形骸,凭身份硬缠着容祁,辣手摧花什么的简直不要太难听。
“小姐何时缠着容世子,哪次都是容世上主动找上小姐,他们都瞎了么!”月牙越说越气,恨的直跺脚。
凤天歌却无甚反应,“那些诋毁我的人也只能做到如此。”
忽的,凤天歌手中动作微停,眸子朝窗外扫了一眼,“别把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去休息吧。”
待月牙离开,凤天歌径直走向窗棂,猛推开窗,抬头时分明看到苏狐正朝下探。
像这种被抓现形的偷窥,换成谁都要红红脸。
可是苏狐没有,“正要叫你,走,带你去个地方!”
凤天歌对苏狐感兴趣,便没拒绝。
但是对于‘好地方’的定义,她却不敢苟同。
冰凉如水的屋顶上,偶有寒风打着旋儿的吹过。
凤天歌庆幸自己出来时拽了件大氅,那也冷……
他们现在坐的地方,是鱼市尽头贴近护城河的一间铺子屋顶。
大齐皇城两面环山一面临水,所以护城河很宽,在鱼市这一段甚至宽到望不到边际,因为外连泾河,这一段的护城建筑是水墙。
鱼市因此得名。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凤天歌紧了紧衣领,不解问道。
“赏月啊!你不觉得今晚月色很美吗?”苏狐特别随意的坐在绿瓦屋顶上,双手搥在身体后面,双腿交叠翘起,眼睛,盯着河面。
“你不是来赏月的吗?”对于苏狐的话,凤天歌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苏狐毫不否认,“仰头多累啊。”
凤天歌浑身一僵,慢动作扭头。
咋没把你懒死呢!
“今晚是我的生辰。”
“恭喜你又长了一……”
凤天歌话音未落,便听苏狐又补了一句,“也是我母亲离开的日子。”
“对不起。”
“干嘛要说对不起,我母亲只是跟父亲吵架离开了,还没死哟。”
“……”
你特么不会一次性把话说完!
凤天歌转回头,视线与之一起落在河面上,“我的母亲也离开了,但我坚信她会回来。”
“真的,好巧!”
眼见苏狐脸上流露出来的开心表情,凤天歌极度无语。
这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护城河的河面上连着许多条首尾相连的乌蓬船,远远一望足有百余条挨挨挤挤停在河边。
其中一条乌蓬船里,容祁正透着破旧帘子的缝隙看向不远处屋顶上的两个人。
这俩人有病吧!
“容世子,我刚才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刀五把破旧帘子扯紧,一脸严肃。
容祁无奈转眸,“你刚才说什么?”
刀五一本正经重复道,“我家将军说,她在大齐皇城这几日希望你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否则她不会顾及皇贵妃的面子。”
容祁认真理解了一下这句话,“我能问问我什么时候得罪过她吗?”
“就在你把一坛坛桃花醇酿从大齐运到赵国皇宫的时候。”刀五作为一名好少年,基本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祁秒懂,可见自己那位三皇姐平日里没少拿他当幌子!
待刀五水遁之后,容祁重新掀起旧帘,屋顶上的两个人早已不知去向。
凤天歌这是要闹哪样?
之前跟古若尘不清不楚,这会儿又跟苏狐眉来眼去,说好的铁血复仇路线怎么就让她给走歪了……
翌日,武院。
鉴于彭石与谢晋贿赂案有关,太学院已免去他教习一职,由封玄代任。
这会儿练武场上,凤天歌与苏狐正在对招,其余新生也是两两一组,互相切磋。
远处,封玄正在用笔记录。
“在写什么?”
站在封玄旁边的容祁好奇看过去,却被封玄那张冰山脸给搥了回来,“你怎么还没走?”
容祁乐了,“所以我为什么会在武院,你刚才喝的酒又是谁帮你偷的?”
封玄嗜酒如命,却偏偏跟文府里素有‘酒仙’之称的沈辞有过节,是以他酒瘾一犯就会去找容祁。
“好吧,下次别忘了多拿两坛。”在封玄眼里只要提到酒,规矩就是浮云。
容祁接过封玄手里记录,瞄到苏狐一行,“这小子武功不弱?”
“不弱,可塑性强,假以时日不会比君无殇差。”封玄十分赞赏道。
苏狐……
容祁想到之前派人去查过苏狐底细,然而除了他来自岭南之外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这个人,绝对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
说起来,装单纯欺骗无知少女真是太可恨了。
武院课业结束后,容祁直接把凤天歌给拦下来。
凤天歌则一副现在不想见到你,最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要让我见到你的表情推开容祁。
“太子殿下今晚设宴款待白玉霜,名单上竟然有你的名字……对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容祁紧跟在凤天歌身边,刻意压低声音。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事儿?”凤天歌止步,恶狠狠道。
如果不是容祁,她怎么会又欠温玉一份人情!
“雷伊真走了,我要不想帮你当初我答应你做什么。”容祁摊手,百口莫辨。
马车旁边,凤天歌见容祁欲要跟上来,直接揉了揉手腕。
容祁被迫朝后退两步,然后目送凤天歌离开……
皇宫,奉天殿。
北冥渊一身单薄内衫半倚在软榻上,由着独孤柔在自己怀里扭摆如蛇,极尽献媚。
他以前喜欢独孤柔这样,这才叫女人。
可现在他没心情,不过是个女人,他若想要随便让李诚瑞找几个尤物便是。
独孤柔最终没有成功,北冥渊以晚宴为由推开她,“一会儿你与本太子一起去,白玉霜你应该见过吧。”
“臣妾见过……”独孤柔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儿,呼吸急促脸色绯红,青丝因为过于卖力被汗水挞湿,贴在颊侧。
一柱香的前奏,她使尽浑身解数都没能让北冥渊动动邪念,怎么会这样?
见北冥渊走下软榻捡起蟒袍,独孤柔掩饰住眼底那份失落,“她是独孤艳死敌,臣妾若跟去怕是不好……”
“没什么不好,奸妃一案你有功,这个不是秘密。”北冥渊看着走过来替自己更衣的独孤柔,“说不定她还会感激你。”
“臣妾不求她感激,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殿下。”独孤柔细心打理蟒袍,手穿腰带时揽住北冥渊矫健腰支,整个身子贴过去,“臣妾这辈子只为太子殿下而生……”
为他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