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凤天歌回剑反挑之际,苏狐手中木剑砰然掉在高台上。
“怎么了?”苏狐修习的昆吾剑谱不致如此,凤天歌断定某人失误。
苏狐则借着捡剑的动作挡在凤天歌面前,“就容教习那个眼神,不像是喜欢我……要不要试试?”
凤天歌眉尖挑起,“怎么试?”
“你说我们两个同时遇到危险他会先救谁?”苏狐笑的特别贼,凤天歌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随便说说,你还当真……
容祁发誓,他只是一打盹儿的功夫就把人给看丢了!
而对于高台上苏狐跟凤天歌突然不见一事,封玄耸肩,“去后山了吧。”
了吧?
“这些新生没有任何教习看护的情况下去后山,你不怕他们被野狼给叼走?”容祁后脑滴汗,他以为自己这个棋室教习当的很不称职。
跟封玄一比,容祁发现他对自己真是太刻薄了……
正如容祁所料,苏狐怎么都没想到后山试练场里野狼这么多,明明考试的时候只有只成群结队来的。
此刻被几十只野狼包围,凤天歌只有一句话想对苏狐说,“你想死为什么要拉上我?”
更可悲的是他们手里握着的,皆为木剑。
这是徒手战群狼的节奏啊!
“还是说点儿有用的吧,你觉得由你引开这些小可爱,我去求援这个办法怎么样?”面对越聚越多的野狼,苏狐有点儿腿软。
凤天歌懒理苏狐,猛然纵身之际手中木剑如闪电般往前斩出!
第一只野狼被凤天歌拍在地上的刹那,弓在前面的十几只野狼突然发难。
苏狐本能退到凤天歌身后,背抵背挥出木剑。
‘嗷嗷嗷—’
野狼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凤天歌虽持木剑但因真气注入,剑身力量惊人,被拍击中的野狼非死即伤。
倏然,临面三只野狼突然有两只匍下身子,狼爪直掏向凤天歌小腹,第三只却是临面跃起。
凤天歌躲闪不及,用力挥剑刺向低匍的两只野狼,便将后颈不得已暴露在狼爪之下!
“小心!”苏狐惊惧低吼,拽过凤天歌的刹那,寒光骤闪。
紧接着两道人影赫然出现,“接剑!”
古若尘将手中寒剑扔给凤天歌的同时,君无殇亦将利剑抛向苏狐。
四人站在一处,利剑舞动生风,所到之处血溅当空……
容祁赶到的时候,四人已被公孙佩点在拥剑小筑外面,浑身是血。
封玄过去请示之后,把古若尘跟君无殇带走了。
容祁再去,带走了凤天歌。
然后苏狐就成了悲剧……
醉仙楼里,凤天歌特别不能理解一个问题,公孙佩是怎么做到人站在试练场外,却能让剑在试练场内挥斩如风。
飞剑。
当容祁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凤天歌眼中透出无比的震惊跟骇然。
世间真有人能练出飞剑?
“没那么难理解吧,只要内力足够深。”容祁亲身经历过好几回,所以司空见惯。
“足够深是多深?”凤天歌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画面,她于万军之前只挥挥衣袖,斩风剑便能于百米之外取敌将首级,“拍石如粉?”
“我见过那老东西凭内力能让河水倒流。”容祁生怕打击着凤天歌,“只是片刻。”
凤天歌宛如石化,以她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企及那样如神化一般的境界……
“我去武院找你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容祁让凤天歌缓了一会儿,方才言归正传。
他也看不出来凤天歌是听还是没听,继续道,“北冥渊以斩风剑戾气太重为由,打算三日后派人把斩风剑押去大佛寺净化,之后熔掉……”
凤天歌美眸微闪,终于有了反应,“畜牲。”
“的确不是人。”容祁知道凤天歌在骂谁,但求别看着他好么。
斩风剑在兵器谱上排位第六,仅次于‘破影’。
十五岁那年父将战亡,斩风剑随父亲遗体一起被抬回独孤府。
那一刻开始,她成了斩风剑的新主人,十几载披荆斩棘浴血沙场,人不离剑,剑不离人。
而今,北冥渊竟然连一柄剑都容不得!
“咳,那个,我是猜……北冥渊在这个时候欲熔斩风剑,应该是觉得白玉霜对斩风剑有很特别的感情,这里一定有阴谋。”
凤天歌抬头,看了容祁半晌后颇为欣慰,“恭喜世子终于在不长个儿的年纪长了脑。”
夸他呢?
可容祁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本世子见不得白玉霜,所以希望你能把这件事儿摆平。”容祁很清楚自己再见白玉霜,一定是连个屁都没放就被她撂到地上。
“我只能说尽力。”在亲眼看到白玉霜杀鸡之后,凤天歌表示她根本就阻止不了白玉霜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跑越欢实。
容祁点头,“尽力就好。”
就在容祁想走时,忽然想到一件事,“苏狐为什么要带你到试练场?”
如果不是容祁提起来,凤天歌也几乎忘了这个人,“公孙佩不会拿他怎样吧?”
“这个不好说,那些野狼是公孙佩养的,你自己算算你们一共杀了多少只……”容祁好似想到什么不好的经历一样抖了抖身子,“不过你放心,那老头儿分寸还是有的。”
他不喜欢杀人,他只喜欢看人奄奄一息的样子……
就在这时,幽市街道上响起一阵吵闹声,容祁跟凤天歌皆好奇看了过去。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如萱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秦洛衣,额头青筋顿时鼓胀着几欲迸裂。
“不许你伤害我们家小姐!”如意被谢如萱狠狠踢到地上之后,吃力爬起来护在自家小姐面前。
“你给我滚开!”谢如萱打红了眼,一拳头抡过去如意顿时吐了口血。
“谢如萱,你别太过分!”
秦洛衣话音刚落便被谢如萱揪住衣领,左颊结实挨了一拳,“过分?我还有更过分的!”
就在谢如萱再欲扬拳时,秦洛衣冷笑,“别忘了你上次嚣张的后果是什么。”
“你!”谢如萱当然没忘,父亲这两日根本就不跟她说话,“如果你不是武安侯孙女,看我打不打死你!”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秦洛衣抬起下颚,刻意压低声音,只在谢如萱能听到的范围内低喃。
谢如萱暴怒,“秦洛衣!就算你是武安侯孙女又怎么,还不是一个没人要的破烂货!整个皇城谁不知道你被指挥使大人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