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她现在,很可能被青蜂的另一条线掠走了。那条线,就是贩卖女人和孩童。”
秦笙一怔。
“你知道她在哪儿?你快告诉我!”
秦笙一把抓住了顾遇的手。
顾遇锋芒隐隐的眼睨着秦笙……
“温姐姐,救我……”
温悦从恶梦中醒来,浑身被冷汗打湿,她梦到沈郁书正被坏人欺凌,她哭着求她救她。
想到梦里的情景,温悦的眼睛红了。
她拿起手机,给顾遇打了个电话。
那边接的到是挺快的,似乎也是醒着的。
“顾遇,我要见你。”
她说。
顾遇深吸一口气,“为了沈郁书吗?你出来,会无形中给自己增加危险。”
温悦声音发颤:“可我受不了了!”
她无法想象,如果沈郁书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怎么承受。
顾遇:“你去老城。”
如果被曲文川知道,他断然不会让她出去,温悦悄无声息的下楼,拿了他的车钥匙,开车走了。
曲文川听见车子响,想起什么时,已经来不及拦着。
在老城区他的寓所前,顾遇看到了,暖色的路灯下,立着的那条细瘦的身影。
黑色长及小腿的风衣,脑袋遮在帽子里,隐隐可见陌生又普通的面容,只有那双眼睛,透出不同寻常的严肃和坚定。
顾遇就微的拧了下眉。
他抬腿进屋,那个影子也随后跟了进去。
顾遇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回过身来,影子正好摘下风衣的帽子。
“你这样做很危险,温悦。”
顾遇开口。
温悦冷笑,“顾先生是以为,我最好的姐妹下落不明,被人贩卖,我还可以安安静静地藏匿着吗?”
顾遇呼吸一屏。
“我说过,不会太久了。”
温悦还是冷笑,“你的不久,怕是小书的清白都被毁了!”
顾遇拧紧眉心,他有些烦躁,点燃了一根烟,“沈郁书暂时应该不会有事,那些人还指望着她们卖出好价格。”
温悦一顿。
顾遇:“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指不定外边有人盯着。”
温悦呼吸又是一紧。
忽然萌生出后悔来,她是昏了头才会过来。
手指伸进包里,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小巧的黑色手枪,枪口对着顾遇,“姓顾的,你别想有的没的!”
顾遇深呼吸,“放心,我还没那么没心没肺。”
现在这种时候,他还顾不上儿女情长。
他只是担心她已经被人盯上,再加上,他是真的想她了,想让她留下而已。
而此时,温悦的手机响起来,她把手枪收起,接听电话。
曲文川焦躁的声音传过来:“你去找顾遇了?”
温悦抿了抿唇,“小哥你别急,我过会儿就回去。”
曲文川深呼吸,漂亮的眼似浓得化不开的墨,气息粗沉。但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不想留下你也得留下了,我们被人盯上了。”
顾遇忽然开口。
温悦倾刻一僵。
她随着他,慢慢把视线移向窗外,她看到外面,好几条黑影。
……
“你看清楚了?”
安妮压低着声音,在卫生间里接听电话。
对方:“没错,那人从曲文川那里出来,又和顾遇去会合。”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牵制他们两个。
那就是温悦。
安妮唇畔勾出一抹耐人寻味。
那场戏,演的是真像啊!
叩叩。
安妮听见外面传来叩门声,她回过神来,从卫生间出来,往门口走。
“哪位?”
她一边问一边打开了房门。
随之进来的,是陈雪莉娇小的身影。
安妮就是一愣。
陈雪莉眼光凶狠,“那天是你把我关在卫生间的对不对?我的二姐!”
安妮顿了顿。
二姐这个称呼,还真是别扭的紧。
“你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你二姐。”
安妮往沙发上一坐,翘起她修长的美腿,一副恣意悠闲的样子,把玩起精致的美甲。
她这副样子,真是跟夏海燕 蛮像蛮像的。
陈雪莉冷笑,眸光如淬了毒,“都是老鼠装什么千金小姐!”
“你……”
安妮平生第一次被贯以老鼠这样的称呼,当时脸色就变了。
陈雪莉目光狠戾,手指狠狠捏住,“那两杯水,是不是你调换了位子,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是你!”
安妮眼色变了变,不以为然地道:“什么水不水的,我怎么知道。”
“哦,对了,我的好妹妹,外甥女挺好的啊?”
安妮对着陈雪莉眨了眨眼睛。
眼睛里面满满的恶意。
这是铁打的事实,水是安妮换的了。
陈雪莉顿时受不住,扑了过去。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动作,手臂就被安妮扣住。安妮将她手臂往后一折,把她人都按在沙发边上。
“想跟我斗啊,你得回母亲的肚子里,重造一回,或者,换个爹,嗯。”
安妮眨眨眼睛。
随她那个老实人父亲,也就只剩老婆给自己戴了多少个绿帽子都不知道的蠢。
陈雪莉双眼愤怒,开口就要尖叫,被安妮迅速拾起一只拖鞋堵住嘴巴。
直到闷的她失去知觉,安妮才把她拖进了卫生间里。
安妮的房间外面,一道高大的身影伫立着,走廊幽暗的灯光,遮不住他眼底的冷意。
安妮做完这一切,又给青蜂打了个电话,“温悦没死。”
她说。
“应该是她。我的人看见她从曲文川处出来,又去找了顾遇。”
“是顾遇演了一场戏,骗过了所有人。”
“我知道。”
通话结束,她换上了一身利落的装扮,打开房门。深夜的酒店走廊一片寂寂,斯蒂芬喝了她放了药的牛奶应该会睡上几天几夜。
她会在他醒来之前回来。
而在她走过没多久,她隔壁房间的门就打开了,斯蒂芬一身凛冽的出现在门口。
……
秦笙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地方,一艘豪华邮轮,航行在深海上,旅客非富即贵,他们各个衣冠楚楚,却都长着一颗兽心。
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们被套上极性感的衣服,缚着双手,像货品一样摆在那里展览。若有多人看中同一个,就要举牌竞拍。
在这里,女人就是货品。
秦笙戴着假发套,粘了络腮胡,站在那里,已俨然是另一个人。他平素神彩奕奕的桃花眼,此刻无比严肃,视线从那些无助的、流泪的女人脸上一一掠过。
还好,都不是他的小书。只是,她的小书,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