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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 这就是爱吗?

    晚上,温悦就发烧了。

    顾遇睡到半夜,听到了对面房间的呻吟声,夜里睡觉,他的房间门是敞着的,就怕会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虽然这地方算是比较安全。

    顾遇披衣起床,推开了温悦的门。

    他看到月光下,她的身形缩成了一团,那一团还在哆嗦着。

    他走过去,抬手覆在她的额上,然后立即皱了眉。

    转身去取了医药箱过来,开了床头灯,用耳温枪测她的耳温,385。

    顾遇拿了退烧药,又去倒了一杯温开水,回来时,坐在床边,抱起她。

    “吃药,乖。”

    温悦就觉着浑身难受,冷冷热热,他一抱起她,她就将他的腰抱住了。

    “你抱抱我,我难受……”

    她身子软绵绵的没力气,把脑袋往他的前胸贴过去,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顾遇把她抱紧,吻了吻她的额头,“你乖,吃点儿药,退了烧就能舒服了。”

    “我不要……”

    发烧的温悦,像变成了小孩子,她抱着他的腰,脸颊紧紧贴着他睡衣的胸口,软糯的样子,像小女孩儿在撒娇,“你送我回去,我要见糖糖……”

    她身上很热,隔着衣料烫着他的身体,呼出的气,更是烤着他。

    顾遇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顾城啊顾城,你让我怎么能不恨你。没有你的婚内出轨,我能有现在家不是家?

    温悦和糖糖何其无辜,她们要经受这一切。

    顾遇眼底泛出红色,却是一片清凉的讽刺。

    “乖,吃药。”

    他把退烧药送到温悦嘴边。

    温悦固执地晃着脑袋。“不……”

    体温还在升高,她的意识有点儿模糊,只想着,这样抱着他,求求他,他是不是就会让她离开了。

    是不是就可以让她见糖糖了。

    顾遇一颗心,真是被人掰开揉碎了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心肠,捏住她的下巴掰开,将退烧药硬喂进她嘴里,喂完药,他也没走,就坐在她的床边,抱着她。

    “顾遇,你好狠的心呢!你对糖糖,怕是连对顾珊珊一半的好都没有,她们都是你的女儿呀……”

    “糖糖何错之有,你要这么残忍的对她。”昏昏沉沉的温悦,断断续续地吐露着她的心声。

    “你摔断过她的肋骨,你把她关在储藏室,现在你又让我假死,让糖糖没有妈妈……”

    “你怎么做到这么狠的心的!”

    “你心里就不疼吗?”

    “她也是你的女儿呀?”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药劲儿没上来,热度还没退,她气息很粗,昏昏沉沉的闭着眼。

    顾遇一双清眸渐渐湿润。

    一个小时后,温悦身上的热度总算退下去了。

    顾遇拿来吹风机,帮她吹干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又找来干净的睡衣,帮她换了。

    她身体软绵绵的,却不肯配合,难换得紧,给她把睡衣换完了,他身上再度被汗水打湿。

    他把她放到床铺里侧,起身去洗澡。

    回来时,温悦已经睡得沉了。

    一张脸,苍白苍白的,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顾遇心头又是一阵百转千回。

    温悦睡很了很久,醒来时,看着窗外,阳光明媚,她有点儿恍惚。

    房门推开,顾遇端着一碗米粥走了进来。

    “醒了。”

    他眼睛里有清浅笑意。

    温悦淡淡的睐他一眼,看见了他眼底的倦色,但她淡淡的没有反应。

    她恹恹的没胃口,拽着被子又躺下了,“顾先生出去吧,我不饿。”

    起先是暴食症,永远都吃不饱似的,现在又一夜之间,对什么都索然无味了。

    人体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它可以让你一夜之间,暴饮暴食,也可以让你一夜没了胃口。

    顾遇拧起眉心,他走过来,伸手探她的额头,温温淡淡的,热度没有起来。但想或是,发烧后遗症。

    暂时没有胃口吃饭。

    顾遇又端给她一杯水,“那就喝点儿水。”

    温悦只喝了一口,就恹恹的懒得喝了。

    顾遇担忧的瞅着她,再这么下去,她真的要病了。

    手机响,他放下水杯,接起,然后就出去了。

    温悦恹恹的,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也没起床,就在床上半躺半卧的,呆到晌午后。

    陈嫂来叩她的房门。

    “太太,你好点儿了吗?”

    温悦听到陈嫂的声音,就怔了怔,她侧身望过去,就见陈嫂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陈嫂有一张很淳朴的脸,五十多岁,面容也很和蔼。

    手里端着一份饭菜。

    “陈嫂?”

    温悦坐了起来。

    见她面露疑色,陈嫂笑笑,将餐盘放在床头,“是先生让人接我过来的。他怕你一个人在这边闷坏身体,让我过来陪着你。”

    陈嫂被接到岛上,见顾遇,听到他说,要她在这边照顾温悦的时候,也是惊的够呛。

    但转而她就想明白了,太太怎么可能真的死了呢?

    他不知道顾遇这么安排的目的是什么,也没问,但她相信,顾遇决不是什么恶人。她是看着他长大的。

    “呃。”

    温悦初见陈嫂时那点儿惊喜转瞬烟消云散了。

    她懒懒的别过头去,望向窗外,一句话都不说了。

    陈嫂唤了一声:“太太?”

    温悦像泥塑雪雕的一般,就那么呆着,没有应声。

    陈嫂又叹了口气。

    别说太太,这好好个人,就这么被困在岛上,搁谁都得疯掉。

    “太太,你吃点儿东西吧!”

    陈嫂柔声劝道。

    温悦摇头:“我不饿。”

    陈嫂:“不饿也得吃。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这生病了,就更得吃饭,不吃饭,怎么能让身体好起来!”

    温悦任着陈嫂在那儿唠唠叨叨,她没心思理,也没胃口吃饭,混混沌沌地又睡了。

    陈嫂见状,叹了口气。

    温悦醒来时,天早黑了。

    陈嫂又端了饭菜进来,“太太,您好歹吃一点儿,先生也不在岛上,您要是身体出个好歹,您要我怎么办呢?”

    陈嫂满脸不安和焦虑。

    温悦就一顿,恹恹没神的侧过头去,“他又走了?”

    陈嫂:“是啊,先生上午就走了,回京城了。”

    温悦手里刚刚端起的水杯啪的落了地。

    他竟然回京城了,招呼都没跟她打。

    顾遇,你总说你是爱我的,那么,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爱人的吗?

    陈嫂慌忙把餐盘放下,转身去取东西清理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太太您先别下来,别扎了脚。”

    “给你添麻烦了。”

    陈嫂回来时,温悦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