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微微蹙了蹙眉,这样也好,他到省了许多的麻烦。
小北将车子开过来,他坐进去,同时吩咐小北将车子开到温悦做整形手术的医院,她现在,应该是去拆药线了。
林肯中,温悦嘴角勾着不屑,弯身把鞋子脱下来,“一会儿把后面的备用鞋子给我。” 被他碰过的东西她恶心,这鞋她不要了。
丽纱:“好!”
车子到整形医院的时候,丽纱从后面捧了一个新的鞋盒过来,温悦换上了里面的鞋子,下车的时候,把那双旧的,提着,扔到了医院门口的垃圾桶。
顾遇下车的时候,刚好就看见她提着鞋子扔掉的情景,他就胸口一闷。
在温悦带着丽纱进了医院后,他也拔腿跟了进去。
“小哥!”温悦边走,边接起电话。
曲文川:“你到了没?”
他在半个小时之前,已经在那位李医生的办公室外面等着温悦了。
温悦:“马上到。”
她快走几步,转了个弯,就看到了远处笔挺的身影。温悦嘴角一弯,“你到的这么早啊!”
曲文川是特意陪她来拆药线的。
他在她走过来的时候,笑揉揉她的头发,“有点儿担心呢!”
怕整的不好,再来个二整,她会受第二遍罪。
温悦呵呵一笑,“不会的了,李医生非常有经验,他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了。”
她对着曲文川笑的明媚,曲文川眼底亦都是温柔,顾遇远远的,就脚步一滞。
心头是酸涩、嫉妒、恼怒,百般滋味。
忍不住,就咬了咬后槽牙。
李医生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开始帮温悦拆药线,曲文川在一旁,大气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看到她伤口没长好。
顾遇站在门口,没进去,温悦看起来清松,其实很紧张,所以,也没有留意到,门口还站了个人。
李医生认认真真地一点一点地拆着药线,温悦咬着牙齿,忍受着那线被拽出来的不适。顾遇站在门口,看不清整形结果,但没有听见李医生说什么,应该就是没什么问题,他便想点根烟,手刚伸到兜里,就在不经意间看到对面楼伸出的东西时,心神猛地一跳。
“躲开!”
他一声沉喝,飞奔过去。
一把推开正帮温悦处理伤口的李医生,抱着温悦迅速闪到一旁。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击穿玻璃窗,直射进来,倏然没入对面的墙壁。
屋里的人都惊呆了。
李医生歪倒在椅子上,瞪着眼睛,满脸惊恐,他以为遇到了恐怖袭击。曲文川刚好不在射击范围,但此刻也是吓的脸色煞白。
温悦在顾遇的怀里,人被他整个护着,他的额头嘀嘀嗒嗒地流出血来,是刚刚抱着她躲开时,撞上玻璃窗的尖叫撞的。
温悦脸上毫无血色,嘴巴惊的张着,在他怀里,竟是忘了动。
“这不会是青蜂的人,相信我。”
顾遇脸色青灰,声音低深。
他刚刚同意与青蜂合作,又有另外一个人的监督,青蜂不可能自找麻烦。欧洲最大金矿的诱惑,没几个人能抵挡。
温悦只看着他嘀嗒淌血的伤口愣住了。
须臾,她推开他,起身,“不是青蜂的人,那就是顾先生的苦肉计。你真恶心!”温悦愤愤地说了一句,是他额上的伤口,让她有所触动吧,不然,心里为什么这么不舒服。
“温悦?”
曲文川醒过神来,大步过来,他抓住她的手,神情无比焦灼,“你伤到哪儿没有!”
温悦摇头,
曲文川一把将她抱住,“我带你回里昂,离着他远远的!”
他的第一意识告诉他,这都是顾遇惹的祸。
温悦再一次差点儿因为他,命丧黄泉。
“嗯。”
温悦点头。
枪响那刻,站在走廊里的小北立刻冲了进来,他只看到对面楼的窗子里有人影一闪而逝,一扭头,就看到他的老板额头的血流得正欢。
李医生从椅子上爬起来,手还抖的厉害 ,招呼顾遇,“你……你过来,我给你看一下伤口。”
李医生被吓的,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小北立刻过去,扶起靠在墙角的顾遇,把他扶到李医生面前。
“这额头要是留疤,过后,我给你免费整形。”李医生边为他清理伤口边说。
刚刚那一刻,要是没有这个年轻人推他那么一下,他肯定被打死了啊,不死也被打伤了。
只是这大白天的,也会有人袭击,暗算,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医生决定,帮顾遇处理了伤口,就报警。
“我们先离开这儿!”
一旁,曲文川拉住温悦的手,带着她离开。
温悦忍不住就侧头望了一眼,顾遇坐在她刚刚坐过的那把椅子上,闭着眼睛,面色苍白。
温悦心尖,就微地颤了那么一下。
曲文川与她五指紧扣,扣的紧紧的,带着她上了车,坐在车子里,温悦的心头,还是慌的、乱的。
就像一池平静的池水,被突然刮过的风,带起了涟漪。
李医生帮顾遇处理了伤口,便报了警,顾遇跟着做了笔录才离开。
“我们得去趟里昂。”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他对小北说。
他非常怀疑,这个袭击温悦的人,和杰克是同一个上家,那个不知年龄的漂亮的女人。
“可是那样,不是又会给太太带去危险吗?”
小北有点儿担忧。
“现在,他们不会动她。”顾遇弯身坐进车子里。
另一边
“立刻订两张飞里昂的机票!”车子里,曲文川打电话。
然而,对方回复他,“曲少,最近两天的航班已经订满了,要订只能订三天之后的。”
曲文川:“那就三天之后!”
电话挂断,他仍然浑身不舒服,一颗心被揪得紧紧的,不敢松开。她一次又一次的出事,他真的是怕了。
看出他的紧张,温悦抬手拍了拍曲文川放在膝上的手,“别太紧张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顾遇说,除了青蜂,还有另外一拨人,想杀我,所以,我其实躲到哪里,也不会安全。”
她原本,对这个说法是不信的,可刚刚,看着他额上嘀嗒流血的伤口,她不知怎么,那种不信,就有些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