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哒。”
糖糖嘟起小嘴，“妈妈，木……”
温悦也嘟起嘴，母女俩同时发出吧的一声。
视频结束，温悦又起来工作了一会儿，才睡下。
转天，温悦先去了珍爱一生，午间，和沈郁书一起用餐，中间，又就美国那家医药公司的事情打了几个电话。
顾氏医院，他不但在心脏病方面，有最好的检测设备，最好的医疗技术，他还拢断了某些药物，换句话说，有些药，只供给顾氏医院，其他医院根本买不到，
温悦就是要替他打破这种拢断，让他未来不能再一家独大。
旁边，却有人坐不住了。
她腾地站起，走了过来。
“温小姐，你太过了吧！”
是陈雪莉。
她看起来是气坏了，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嘴唇也在发抖，还是那副文文气气的面孔，文静的鱼骨辫，裙子朴素，细细长长的眼睛里，却全是愤怒。
“哦？我怎么气到陈小姐了？”
温悦纤细的手指擎着杯子，慢条斯理地问。
对这个迷一样的女人，她同样没什么好印象。
陈雪莉：“顾院长对你那么好，你一回来，就收购医疗器材公司，拒绝跟顾氏合作，又试图改变供给格局，你安的什么心！”
“你是想催毁他吗？”
温悦眉尖微地一动，在她的记忆里，陈雪莉一向文文静静，温柔内敛，却有两次失态的时候，一次是顾遇和曲文川在射击馆，双双用枪指着对方的头，另一次，就是现在。
温悦微微蹙眉，状似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陈助理这么为顾院长打抱不平，顾院长还真是没有白花钱雇你。”
陈雪莉脸上的表情就僵了一下，她攥攥手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咬咬唇，转身走了。
“听见没有，她叫你温小姐。”
对面，沈郁书挑起秀眉，清凌凌的眼，噙着别样的意味。
温悦和顾遇还没有离婚，正常情况下，顾遇那边的人，不是应该叫她顾太吗？
温悦怎么能不懂沈郁书这话里传递的意味，她怔了一下，就哧了一声，“怎么可能。兔子还不吃窝边草。”
何况，她见过陈雪莉的男朋友。
沈郁书莞尔，“算我没说。”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丽纱过来接温悦，温悦就离开了。她在这边的行程，每一天都安排得很满。但安排得再满，她还是留了一些时间，给那对父女。
比如……
“同学们，大家不许私自行动，必须跟着老师参观哈！”京城最有名气的私立学校，老师正组织学生们参观纪念馆。
学生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亦步亦趋地跟着讲解老师，走过一个个展览室。顾珊珊晃了晃脑袋，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她才不要在这儿排队！
“老师，我要小便！”
她举手！
旁边维护秩序的老师说道：“顾珊珊，快去快回！”
顾珊珊便跑开了。
她佯装去卫生间，却想着，能不能通过卫生间跑到外面去，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
她就停下了脚步，朝着那边伸着个脑袋，看清确实是温悦后，和她母亲很有些相像的眼睛便弯起来，“原来是你呀，蠢蛋！你不是去法国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啊？”
瞧瞧，连这么个小不点儿，都叫她蠢蛋，温悦就想，自己曾经是有多蠢。
她笑笑，“我带你去找你爸爸啊！”
顾珊珊便一愣，“你真的带我去找我爸爸？”
温悦挑眉，“你爱去不去哦。”
她说完，对着顾珊珊做了个鬼脸，转身走了。
顾珊珊被放在寄宿学校已经快一年了，这期间，只是偶尔被顾遇带出去，她已经想出去想疯了。
想着，这个蠢蛋应该不懂骗她，便跟在温悦后面跑了出去。
温悦上了车，她便也跟着钻了进去。
“快走，蠢蛋！”
顾珊珊一上车便霸道的吩咐。
温悦眼底便划过一抹冷意，她想起了那个被顾遇放弃的孩子，凭什么，她的孩子该死，他们的该留下啊！
她侧眸，美目清凌凌的，“小坏蛋，嘴巴这么不干净，是等我割了你的舌头吧？”
顾珊珊眼神一缩，却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你这个贱货，你要敢杀我，我爸爸会不放过你的！他为了我，连你的孩子都不要，更不会要你了！”
温悦心脏就似被人拿把刀子戳了那么一下，生生的疼起来。
如果不是不想虐待小孩子，她真的会……
“这个小魔鬼！”丽纱听不下去了，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孩子，这孩子明明看起来才不过七八岁大。
说起话来，就像毒蛇吐信子。
她把脖子上的丝巾解下来，捏住顾珊珊的两只小胳膊，三下两下就给她捆上了。
“你放开我，你个贱女人，黄毛鬼，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顾珊珊破口大骂，丽纱干脆用手帕，把她那张小嘴也给堵上了。
活了二十八年呢，丽纱今儿也算是开眼了，她还没见过哪个小孩子，如顾珊珊这般嚣张恶毒。
“再不老实，我把你丢下去！”丽纱蓝眼睛一瞪，她可不会惯着这小魔鬼。
顾珊珊到底是有几分怕的，她瞪着眼睛，却慢慢安静下来。
车子一路前行，就这么地到了顾氏医院。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温悦先进了电梯，丽纱拽着丝巾的一角，拉着顾珊珊在随后进来。
电梯直达的顶层，工作人员都在忙碌，走廊里没有人，经过陈雪莉的助理室时，陈雪莉正好出来，她看到被捆着手，嘴里塞着块手帕，被丽纱拉着走过来的顾珊珊，心跳一滞。
脸色就泛起了一丝白。
温悦她们从她旁边旁若无人的走过去时，陈雪莉竟是垂下眸去，没有言声。
温悦在午间才见过陈雪莉，这会子也没理她，径直推开了顾遇办公室的门。里面有几个副院长，顾遇似乎在给他们开会，房门推开时，他们都望了过来。
顾遇眉心微的一跳。
“以后就照这个执行，都散了吧！”
顾遇端起办公桌上微冷的咖啡轻啜一口，视线紧凝的，是温悦冷冰冰的脸。
几名院长起身离开。
“顾院长，去趟民政局吧！”温悦将离婚协议丢在他的办公桌上。
顾遇修眉一蹙，低头睐了一眼那张白纸黑字，签了字，去了民政局，他不是老婆孩子都丢了？
“怎么，找好下家了？”
他不咸不淡地开口。
温悦便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