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过去有一段时日了,可是 这疤被还是被欧阳少爷捏疼了。
欧阳少爷根本没发现他捏到了什么,只又推了她一下,“你到是去呀!回头惹了曲少不高兴,家里的生意还要不要了,哎,曲少回来了……”
欧阳少爷话音未落,就看到了大步流星回来的男子。他立刻又换上一副笑脸,很谄媚。
曲文川已经洗去了脸上的血迹,整张脸很是冷肃。
他根本没理会欧阳少爷,只顾自走向温悦,“住院吧,我刚刚找人给你安排了单间病房。”
顾遇的眉心,微的就蹙了一下。
虽然曲文川洗过脸,温悦还是一眼查觉了他脸上的异样,“你受伤了。”她抬起的手颤颤地,要摸曲文川的脸,曲文川唇角和眼角都漾开一弯暖意,他弯下身形,让温悦的手落在他脸上。
“很疼吧!”
温悦的眉眼间都是心疼。这傻子,又为她打架了。
“不疼。”
曲文川微笑的目,笼着她。
顾遇的脸色已经很是难看,他侧过身去,掩去眼底的波涛汹涌。其实他脸上的伤,比曲文川还要重一些,这样看着,整张脸都有些发肿,但温悦就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我送你去病房。”
曲文川将温悦的手轻轻放下,漂亮的眉眼间尽是柔情。他推过担架床,和护士一起推着温悦去了电梯处。
“诶……”欧阳少爷想唤曲文川,欧阳明兰攥住了他的胳膊,低声开口:“还不嫌丢人吗?”
她一直望着曲文川的身影看着他推着温悦远去,神情郁郁冷冷的。
欧阳少爷气得手指着她,“你呀!你说你要是主动一点儿,曲少能跟那个女人在一起?那可是个有夫之妇!名声烂透了!”
“他就是喜欢名声烂透的女人,我有什么办法!”
欧阳明兰这句名声烂透的女人,是咬了牙发出来的,那一刻,眼神里也透出几分狰狞。
欧阳少爷就怔了一下,继而越发愤愤了,“那还是你不够努力!你要是够努力,曲少能选一个名声烂透的女人?”
忽的,他脑中灵光一现,曲少乐意,曲老爷子也不会乐意。
欧阳少爷忽然就有了主意。
……
病房里,曲文川帮温悦倒了一杯水,“喝点儿水吧。”
他坐在床边,神情温和的将水杯递过去。
温悦接过,喝了一口,嗓子真的很痛,原来浓烟也可以灼伤一个人的喉咙。温悦想想真是后怕,如果她就这么被烧死、或者呛死,糖糖就成了没有妈妈的孩子。
那就太可怜了,温悦想想,便觉得胸口发紧。
“火都扑灭了,就是房子,一时半会是不能住了。”曲文川漂亮的眼温和。还好,他发现的及时,如果他没有抬眼看那一下,她是不是就没命了?
“还好,糖糖不在里面。”
曲文川道。
“嗯。”
温悦也是暗自庆幸,如果糖糖是跟她睡在一起的,八成就没命了。
病房外,顾遇颀长的身影踱着步子打电话,“那边怎么样了?”
“火扑灭了先生。”对方回。
顾遇:“看看烧坏了什么,烧坏的就扔了吧!”他顿了顿,“孩子的东西都留下。”
“是。”
通话结束,顾遇转头,视线穿过病房门上的玻璃望了进去,他就看到,温悦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杯水,曲文川坐在旁边,那温柔的目光一直将她笼罩。
顾遇的目光,顿时又阴鸷起来。
他有些烦躁地把手伸进兜里想点根烟,却又意识到这里不是吸烟区,于是去了开水间。
站在窗子前吸了一根烟,压住心底翻腾的情绪,他才出来。
陈嫂的电话打过来,“先生,小姐又在找太太了。”
顾遇叹了口气,“好好哄哄。”
过了一会儿,陈嫂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先生,哄不住呢!”陈嫂说话的时候,糖糖的哭声就传过来,“我要妈妈,呜呜……那个奶奶说的是真的,妈妈不要我了。”
顾遇眉心就跳了一下,“糖糖说什么?”
陈嫂道:“可能,是在说夫人吧?小姐一从大宅那边回来,就这样说,已经说了好几次了。”
顾遇声音深沉了几分,“行吧,你先好好哄,我一会儿回去。”
他把电话又给黎明珠打了过去。黎明珠已经快要睡了,她有个很好的美容习惯,夜里十点之前,准定要躺下,早上七点起床。
“这么晚打电话干什么?不是要我孤独终老?”
黎明珠讥诮了一句。
顾遇道:“妈跟糖糖说,温悦不要她的吗?”
空气,静默。
半晌,黎明珠才气道:“那又怎么样?你就是为这句话来打电话质问我的?我这个当妈的,在你心里,是不是还不如她们母女一点儿?”
顾遇道:“妈是不是想,所有人都离你远远的,你才舒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您马上就成功了!”
顾遇把电话挂了,黎明珠就张了张嘴,脸都气白了。
顾遇回了林溪郡,当糖糖抱住他腿,眼泪汪汪,跟他要妈妈的那一刻,他是想带糖糖去找温悦的,但那种情绪终究被他刻制住了,他就这么把孩子送过去,只能是成全了他们。
“妈妈出差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叔叔给糖糖放烟花好不好?”他神情温润地望着小姑娘。
糖糖小嘴扁了扁,“妈妈不是不要我了吗?”
“当然不是。”
顾遇笑,亲亲孩子的小额头。
“陈嫂,把烟花都抱出来。”
“诶。”
陈嫂赶紧去抱。
别墅的院子里,从大到小,依次排开十余个烟花桶。糖糖漂亮的眼睛立刻亮起璀灿星光,“哇哇,好多哦!”
顾遇将她放下,“看着哦,叔叔给它们点火。”
他拿出打火机,走到第一桶烟火面前,咔的点着,然后退开,咚的一声,烟花在深蓝的夜空绽放成最炫丽的花朵。
陈嫂捂住了糖糖的耳朵。
一桶烟花放完,顾遇又点着了第二桶,就这么连着点下去,所有的烟花放完,糖糖也打起了哈欠。
陈嫂抱了抱她,小丫头便把脑袋趴在陈嫂肩上,睡去了。
顾遇见状,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如果糖糖再眼泪汪汪地跟他要妈妈,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忍得住。
陈嫂抱着糖糖进屋了,顾遇打了个电话出去,“他们在做什么?”
病房门口,黑衣青年隔窗朝着里面望了一眼,“吃饭呢!”
“怎么吃的!”顾遇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沉了下去。
“喂……喂的。”
青年又朝着病房里觑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