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书去了一家酒吧,一个人举着杯子,清冷冷的脸上,满是凉意。
“那妞儿不错。”不远处,两个小青年对视一眼,大有等会儿,沈郁书喝高了,人事不知时,捡尸的意思。
秦笙和朋友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独自买醉的女子。娇娇小小的一只坐在那儿,眼神迷离伤感,眼前放着两个空了的酒瓶子,她手里还端着一杯。
秦笙就皱了皱眉,这蠢货怎么在这儿!
明知身边危机环伺,还不发愤图强的沈郁书,早被秦少爷归为蠢货一类。
这蠢货是不知道在酒巴这地方喝醉了很危险吗?等着被捡尸是怎么着!
秦笙就走了过去。
“沈郁书,我说你脑子没病吧,该干什么不干什么,在这儿喝酒玩,你是寂寞得难受是吧?”
一个不自尊自爱的女人,他也懒得给她尊重。
“你说你妈妈怎么就生你这么个女儿,不知上进也就算了,还不自尊自……”
秦笙一张嘴还没bb完,沈郁书忽然长身而起,一只手直接扣住了秦笙的脖子,秦笙毫无防备,也大抵是没有想到,一个娇娇小小的女孩子会有这么大的力,他被她直接扼着脖子推靠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酒瓶子被他那么一撞,哐当当的滚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直接落地开花。
“姓秦的,我忍你很久了!在乱bb,信不信我大耳光子扇你!”沈郁书一双清凌凌的眼无比的愤怒。
秦笙一米八的个子,沈郁书目测到不了一米六,可就这么被他扼着咽喉压在桌子上恐吓。
这姑娘爆发出来的气场很强大,一时间没人敢过来,那两个等着捡尸的小青年全都被骇到了。
秦笙高大的身形斜斜被按在桌子上,他脸色很难看,长这么大,堂堂秦少爷还没有这么掉面过。
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阴沉沉地瞪着沈郁书,然而沈郁书不是酒壮怂人胆,她从来不怂,她只是被迫收起了利爪的小狼妹。
她松开了秦笙的喉咙,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秦笙直起身形,抬手在咽喉处揉了一把,满目都是阴狠,沈郁书,我不是打不了你,我是好男不跟女斗!
秦笙暗里安慰自己。
手把领带狠狠扯松。
温悦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糖糖却不在身边,她一边唤着糖糖的名字,一边出去找。
结果就听见二楼的客厅里传来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声音:“妈妈,我在这儿呢!”
“妈妈,可爱吗?”
温悦就看到了一只小萌鸡朵朵,在朝她挥着翅膀,旁边,还有一只超大号的大宇。
温悦:……
“妈妈,我们可爱吗?”
朵朵歪歪萌哒哒的大脑瓜问。
“可爱。”
温悦心思一瞬间复杂起来,她就想起元宵节那天灯会上,看到的那道匆匆离开的身影。
她拉了朵朵的两只翅膀含笑转了个圈圈。
“妈妈,这是顾叔叔送我的生日礼物。”
朵朵又说。
温悦心头又是一震。
她蓦地想起了几年前,她在狱里劳动,却突然临产的情景。
他知道糖糖的身世,自然会去查孩子的出生日,温悦心神都顿了顿,“嗯,明天是糖糖的生日呢。”
温悦捧着朵朵圆哒哒的大脸说。
糖糖的小脑袋便从朵朵的大脑袋下探了出来,她仰着头,对着她的母亲,弯起眉眼,露出这个世界上最最甜美的笑脸,“妈妈,我爱你。”
温悦的心都在一瞬间融化了,她将小家伙揽进怀里,“妈妈爱你宝贝。”
旁边,顾遇也从萌鸡的头套下探出了脑袋,他看着眼前这么动情的一幕,心底是幸福的,同时却又五味杂陈,如果没有那一切的意外,他们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
手机响,顾遇到茶几前拾起,也同时将萌鸡行头脱了下来,“行吧,我过去一趟。”
电话是黎明珠打来的,那边非要做财产公证。
顾遇临走前跟温悦说了一句:“我去妈那里一趟,中午回来跟你们吃饭。”
温悦只勾勾唇角没理他,跟他吃饭,谁稀罕。
顾遇来到大宅的时候,黎明珠和顾城两人各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垂目一身冰冷,一个淡然的在吸烟。
“行了,你的靠山来了。”顾城睐了顾遇一眼,说。
黎明珠看看顾遇,将手底的文件推给他,“这是我叫律师拟的财产清单,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顾遇并没有接那份清单,“您先上去吧,我跟爸谈谈。”
黎明珠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看他,但她这个儿子,向来有主意,她也就没问什么,起身上楼去了。
顾遇在她坐过的位置坐下,“爸还忘不了徐佩珊吗?或者说,爸还想再找一个?”
顾城嘴角的笑有些凉,他和他儿子一般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自嘲似的说道:“我有那个本事吗?还是你觉得我能翻出你的手掌心?呵!”
他又轻笑一声,“我有你这么个有本事的儿子,也算是知足了!”
“必竟,千年难遇。”
“就不用划分了,反正死的死,走的走,我留着那么些也没用,都转移到你母亲名下就是了。”
顾城起了身,顾自上楼去了,
……
临近中午,温悦给沈郁书发了个消息,“我现在出发,东方明珠见。”
那边过了一会儿回:“去不了,姐,我病了。”
温悦脑呼吸就一顿。
电话立刻打了过去,“你怎么了?”
她关切的声音传过来时,沈郁书就躺在贝拉名下的公寓里,额头贴着一枚退热贴,脸蛋红扑扑的,目光有些迷离。
阿霞正端了一杯水过来,“怎么还不退烧呢?要不然还是上医院吧!”
沈郁书摇头,虚弱的声音回了两个字:“不要。”
温悦按着沈郁书分享给她的位置信息,找到了沈郁书的公寓,给她开门的是阿霞,阿霞礼貌地跟她打了个招呼,“顾太。”
温悦笑笑,“还是叫我温悦我爱听一点儿,小书现在怎么样了?”
“还烧着呢,退烧药吃了一个半小时了,还有375度呢。”阿霞一脸忧心地说。
温悦便吸了口凉气,“这姑娘身子皮实的很呢,怎么病的呀?”
她一边说一边就进了屋。
沈郁书咳嗽了一声,“昨晚喝了点酒,出来时着凉了。”
“她呀,喝了酒,跑她母亲坟前去坐着,能不发烧才怪!”阿霞扯着嗓子说。
温悦当时就给震惊住了,侧过头来,她不可思议地问沈郁书:“你是想死吗!”
虽然已经三月末,可夜里照样冷的刺骨,这丫头是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