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那时候打胎,伤了身体,被医生判了不孕。而徐家需要一个孩子,所以,他又去南方找你了。而今,我怀孕了,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楚乔对着她挑了挑眉。

    白惠心尖上像是被人拿针戳了一下,接着又是闷闷涩涩的疼。但她的神色仍然平静得可以,“很好,恭喜你们。不过可惜,只要我还一天是徐长风的妻子,你的孩子就永远不会有光明正大的身份,永远是个私生子。包括你,永远,也只能是情人。”

    白惠说完,便蹬蹬下楼。楚乔在后面咬了咬唇,不能不说,白惠的那些话还是让她心尖生疼的。她恨恨地看着白惠下楼的身形,好半天才迈开步子下去。

    白惠出了住院大楼,她深切地呼吸着外面清凉的空气,心里的憋闷滞堵才似是减轻了一些。

    楚乔的身形掠过她,走到自己的车子旁,从里面取了一个很精致的盒子出来。白惠伸手去接,楚乔却在这个时候手指一松,那包装盒便掉在地上了。楚乔哼了一声,钻进了车子,车门啪的一关,车子后倒,离开。

    白惠半晌才去捡那掉在地上的盒子,胡兰珠没有看到楚乔再回来,眸光有些疑惑,但也只是认为楚乔是有事情离开了。白惠离开医院时,心情仍然难以平静,她在楚乔面前伪装的坚强和淡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徐长风总是对她说,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那么她,是该相信楚乔,还是该坚信他的话?

    徐长风,你让我怎么样坚信啊!

    你让我怎么样相信,你没有骗我,而楚乔说的,都是假的啊?她仰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心口好像被人豁开了一道口子,汩汩地流出血来。

    她打车去了徐长风的公司,她想,有些事情,她需要开诚布公地问他个明白。不然,她可能,真的会就此被憋闷死,她自己不算什么,可是她的肚子里还有两个宝宝。

    白惠在徐氏的大厦外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仰头看着那高达百层的摩天大厦。在里面,有那个运筹帷幄的男人,她的,冷漠,多情却更是无情的男人。

    未到下班时间,白惠可以感觉到格子间里那忙碌的气息,她径自到了徐长风所在的楼层,轻推了他办公室的门。她的出现,无疑是让徐长风意外的,他的头上,伤口早已拆线,额头有浅浅的疤痕,但被额顶的碎发半遮半掩的,倒是看不分明。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里不乏意外。

    白惠只定定地看着他,他的容颜恍似清瘦了一些,但那种斯文和与生俱来的贵气丝毫未少。

    她的脑中回响着楚乔的话,她说,他南下找她,只是为了给徐家留个子嗣,事实若是如此,该是多么不堪的真相?

    白惠的心尖好像仍在流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说:

    “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徐长风深瞳凝视着她,“你说。”他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反倒是凝神在等着她说话了。

    “你到南方去找我,是因为,楚乔,她当时被诊为不孕,而徐家需要子嗣是吗?”白惠一字一句,声音难掩的颤抖。

    她的话未说完,已经看到眼前的男人,他的修眉一点点地就凛了起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抱歉,如果你来找我,就是要说这个,那么请走吧,我没时间听你发疯!”

    他说完,便又是拾起了桌上被放下的签字笔,手指翻开眼前的文件,工作起来。只是那样子再不是平心静气,而是眉宇之间明显地有了些焦躁。

    白惠轻咬了咬唇,还要说什么,房门却再次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楚乔。楚乔一身的鲜亮,精心地化过妆的小脸越发的明艳如水。

    “风,时间到了,我们快走吧,法国的朋友都在等着呢!”楚乔只是轻扫了白惠一眼,便走到了徐长风的面前。

    徐长风放下了手中的笔,却是站起了身,边是摘下身旁架子上的外衣边是对白惠道:“你先回去吧,我有客户要见。”

    白惠咬唇,“我的话还未说完。”

    “那就以后再说。”徐长风冷漠地说了一句,已是边系着扣子边向外走去。

    徐长风的身形消失在办公室门口时,楚乔冷哼了一声,然后也踩着约摸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跟了出去。

    白惠心头闷闷涩涩的,她的男人已经冷漠地开了,她自然也不用再留在那儿了。

    从徐氏里面出来的时候,徐长风的车子正从停车场里面开出来,她看见楚乔踩着高跟鞋钻了进去,而后那车子缓缓地提速开走了。

    白惠在大厦门口处呆立了半晌,才迈步离开。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她不想马上回家,可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一颗心麻木了似的。

    他说要去见客户,可却是和楚乔同去,这还不明白吗?在他的心底,自然是楚乔才是妻子了。

    她也不知道在路上走了多久,眼前有车子划过视线,熟悉的鹰形车标,黑色的车身,华贵却并不张扬,白惠怔了怔,那辆车子已在前面的一家宾馆外面停下。

    车门打开,徐长风迈步下来,接着是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下来的是楚乔。那抹倩影高挑亮眼,已经换上了一身曳地的海蓝色礼服,肩上是一款不知什么毛做的披肩。

    端庄而华贵。

    楚乔伸手拢了一把飘逸的长发,迈步到徐长风的身旁,伸臂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个人一起向着宾馆大门走去。白惠的眸光就一直地落在那两人的身上,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小姐,请问您找谁?”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她。白惠道:“我找刚才进去那男人,他是我丈夫。”

    保安愣了愣,扭头向着里面看了看,楚乔依旧挽着徐长风的臂膀,而徐长风没有反对的样子,两个人向着左面一拐,身影便消失了。

    保安没有再拦她,白惠也向着他们走去的方向而去。

    这家宾馆很气派,在这个城市算是属一属二的了,白惠被它的富丽堂皇眩得有些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