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打完!”徐长风沉声说了一句,人已经站了起来,他的指间燃着一根烟,向着他的妻子走近。在她的身旁吐了一口烟雾出来,鄙薄的话出口:“还有比你更蠢的吗!”
白惠一听这句,在这个房间里煎熬了半个小时都多的火气嗖的上来了。她啪的将笔记本合上了,“对不起,我不是专职秘书,我打不了那么快,你嫌慢的话,去找别人吧!”
她一转身,愤怒的瞪着他。
徐长风眉心处动了动,又是吸了一口烟,“脾气还不小。”他边说边深深地睨了她一眼,又道:“再给你半个小时,打完之后叫我。”
他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白惠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出来,这家伙再在这里呆下去,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疯掉。她重又坐下,打开笔电,开始认认真真的打字。
没有那人在身边,她的速度果真是快了不少,又过了十余分钟,她已将那份文件打完了。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没有打错的地方,这才拿着文件走了出去。
阳光下,几个长得算是颇为漂亮的招待所女招待员正在对着那人眉开眼笑,“徐总,您的公司一定很大吧,比我们这个镇还大吗?”
“徐总,您的公司里面有很多人吗?有五十个人吗?”在这个小镇上,别说没有超过十几个人的公司,就是真正称得上是公司的单位都不多。
“徐总,有人说,大城市里的卫生间都比我们这里卧室还要好,是真的吗?”
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穿着招待所统一的蓝色布裙,一脸的惊奇神色,围着那男人,七嘴八舌地打听着那些让她们新奇的事情。
徐长风背对着白惠的方向,白惠只能看到他越发笔挺的身形,听到他十分温和声音,“嗯,是有很多人,等有时间,你们跟我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哇,真的吗?徐总你在说真的吗?你真的会带我们去大城市看看吗?”立即有一个女孩儿两眼放光地说。
“徐总,我们要是去了那里,我们住在你家吗?”另一个女孩儿也兴奋地说。
听着那几个女孩儿近似天真的问话,白惠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厮真是处处泛桃花,连这么天真的小姑娘也不放过吗?
她暗自里腹诽那个男人,直到那人转过头来,黑眸微微一眯,“打完了吗?白秘书?”
微微调侃的声音事滑过白惠的耳膜。
“打完了。”白惠忽略他那说不出魅惑人的样子。
他便向着她走了过来,大手对着她一伸。白惠将那份自己打好的文件递了过去。
他敛着浓眉看了看,然后对着她递过来一个异样的眼神,“这就是你打的东西,嗯?”
白惠奇怪地看着他,那人将文件又递了回来,“这是驰,不是弛。”
白惠有点咋舌,接过文件看了看,那文件上原先的铅字被徐长风画了道线,在上面标注了一行字,其中就有这个‘驰’字,但是字迹比较缭草,她错看成了‘弛字’。这人的眼睛还真是毒,只是几眼就看出了她的错处。她在心底不得不服他,可是嘴上不满地嘟浓了一句,“是你的字太草。”
“哦,我的字草,你看不懂,你不可以问啊?”他对她的理直气壮,显是有些不满。
白惠嘟了嘟唇,不理他了,转身又回去修改。徐长风看着妻子的背影走回了那间办公室,他挑了挑长眉。白惠将那份文件修改好,再出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不在外面了。她干脆就将文件放了回去,自己去了食堂,还好,还有一些早晨的剩饭。她喂饱了自己的五脏庙,这才回来。一进办公室,她就看见徐长风站在屋子里,眼神幽沉的看着她。
“现在是你的工作时间,竟然跑出去吃饭,如果是在徐氏,你是要被扣奖金的。”
白惠有些着恼地瞪着他,这男人一从早上就故意找她的茬,她气呼呼地道:“好吧,叫你徐大总裁的秘书们过来吧,我反正也不想做什么狗屁的秘书!”
她一转身便向外走,她才不要做什么狗屁的秘书,在他的身边,每一刻都是折磨。她迈开步子便要离开,要回自己的房间去收拾东西回学校去,那人的手臂一下子却是从后面拽住了她的胳膊。她被他的力道给拽了回去,身子一旋,她便由背对着他,变成了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她气呼呼地瞪着他,“你还想做什么!”
徐长风挑唇一笑,那只攥着她手臂的大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纤细的身形揽进了怀里, “小白兔,你还挺厉害的。”
他说着,那含着青青薄荷香的嘴唇便落了下来。白惠紧闭了嘴唇,将头别到了一旁,他长眉微微一敛,一只大手已是轻扣了她的后脑,“乖点。”
“唔……不。”
这时,一束阳光忽然间打了进来,办公室的门竟然无巧不巧的被人推开了。“老板。”是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小北。
徐长风吻她的动作当时就是一滞,白惠一把推了他,跑了出去。小北有点儿张口结舌,怎么这么巧,一推门就打扰了老板的好事。他的脸上已经绿了,因为他的老板正用阴沉如刀的眼睛削向他。
“老板,我不是有意的,我……”他张着嘴,有点儿想煽自己嘴巴的冲动。
“你想做什么?”徐长风沉着声问了一句。
小北忙道:“是镇长说中午要请老板吃饭。”
“就这点儿事!”徐长风把手里那份旧文件对着自己的助理便砸了过去。
小北忙将那文件给接住了,他很怕他的老板会将笔电、花瓶神马的东西也砸过来,转身就逃似的跑了。
白惠回了自己的那间屋子,关了门,心跳呼呼的,没有节奏。这样子如果天天呆在他的身边,岂不是日日与狼为伍吗?
还好,他没再喊他,本来他找她做秘书,也只是要把她绑在他身边而已。没有事情做,白惠乐不得的在房间里看书,看过了书,又偷偷地溜出去在山坡下面采了些野花,时间便已是傍晚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