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被吉叔一帮人抬到了客房,但是他的手就像粘了胶水似的黏在时卿的手上始终不放开,即便是人为分开也不行。
吉叔一脸茫然的看着时卿:“小姐,这可怎么办?”
“先去叫医生吧。”
吉叔点点头出了客房。
躺在床上的陆斯年并不老实,他的汗就没停过,表情看起来也是难受至极。
见状时卿也大约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陆斯年的手就跟手铐一样牢牢的锁住了她。
只听“咚咚”两声,吉叔推门走了进来:“小姐,医生来了。”
“让他进来。”
紧接着一个男医生走了进来,他看见眼前这幅景象还有点震惊,尤其是看见躺在床上的人居然是盛嘉的陆总以后。
“小姐,陆总这是?”医生问道。
时卿冷漠的抬眸看着他:“你是医生还是我是?”
“是我失言了。”医生被她这表情也瞎了一跳,忙不迭的跑过去替陆斯年检查起来。
等到检查结束医生拿出来了已经准备好的药,这是因为刚才在电话里吉叔稍微阐述了一下陆斯年的症状以后他特意准备的。
医生把药交给时卿:“吃了这个药好好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时卿接过点点头:“吉叔送客。”
“医生你跟我来吧。”吉叔出声道。
只是医生要走的时候还总是一步三回头的望着床上的陆斯年,他这点儿小动作全部被时卿看在眼里。
“医生,饭不可以乱吃,话也不可以乱讲。”她提醒着。
医生猛的回过神一个劲儿的点头:“是是是,我绝对不会乱讲的,小姐你放心。”
等到人都走了房间里恢复了寂静,经过刚才这会儿陆斯年好像已经好了不少。
不过时卿还是把医生给的药放进了他的嘴里,又费力的用一只手端来水给他灌下去。
再怎么说也是昏迷不醒的人,加上她又只有一只手可以自由活动。所以喂个药跟打仗似的,好不容易给陆斯年喂进去以后吉叔才赶了回来。
“小姐,我想办法把你们分开吧,总这么攥着你也没办法去睡觉。”吉叔说着就上前要分开他们。
虽然已经是昏迷的状态,可是陆斯年一感受到有外力来分开他就攥的更紧。
时卿被疼得眉头紧锁,她甚至已经可以看到手腕儿红得不成样子了。
“停,别拽了。”她实在是被疼得受不了了。
要不是因为陆斯年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昏迷的状态,时卿真的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的。
吉叔为难的看着俩人:“那现在怎么办?”
“你去睡吧,等会儿药起作用了他自然就会松手的。”时卿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好让吉叔先去休息。
吉叔一走房间里就留下他们两个人。
时卿看着陆斯年,他还是不好受的样子眉头都皱在了一块儿,心里疑惑他为什么不先找医生看看?今晚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她也慢慢的倒下了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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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陆斯年觉得自己头疼得要炸了,半眯着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他怎么会在这儿?
紧接着陆斯年明显感觉到自己攥着什么东西他侧过头一看,时卿正半趴着睡觉,阳光打在她的头发上看起来温暖极了。
这一瞬间他的脑子是空白的,因为想起了还没离婚的时候有次胃病犯了,时卿也是照顾了他一整晚最后趴在床上就睡着了,不过那时他并没有攥着她的手。
陆斯年轻轻的把手放开,一抹刺眼的淤青映入眼帘。
这时错乱的记忆涌入脑海,他才想起时卿手腕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正当陆斯年满眼心疼的抚摸时卿淤青的手臂时,她一下子就醒了并且坐直了身子。
陆斯年的手愣在了半空中,他张开嘴欲言又止了半天,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昨晚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等会儿我让吉叔替你准备一套衣服,换好了你就走吧。”时卿漠然的开口,然后说完站起身。
陆斯年愣住的手还想去拉她,被时卿一下子躲开了。
他垂下头,然后轻声说:“对不起,昨晚是我……”
“没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你昨晚究竟经历了什么,权当是还了你之前帮我的人情。”时卿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陆斯年垂头丧气的倒了下去,他望着天花板出神。
明明一开始都控制得很好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受控制的?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门被敲响了,吉叔端着一套衣服走进来放在桌声:“先生,这是小姐让我为你准备的衣服。”
“谢谢。”
吉叔离开以后陆斯年起来洗了个澡,身上的黏腻感总算是消失了,他换上了吉叔拿来的衣服,无论是衣服还是裤子的尺码都十分合身。
陆斯年不用猜都知道这是时卿告诉吉叔的,因为以前在他的穿着上时卿就喜欢亲力亲为。
下楼的时候她正在吃早餐,陆斯年走过去道了声谢,时卿没理他。
自觉无趣的他也很识相的离开了景襄别墅,回去的路上陆斯年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他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对时卿的感情。
因为上一次她就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了。
但哪怕昨晚那种情况,在无意识之下他还是越过了自己坚守的底线。
陆斯年不再去想这些事,他也搞不懂明明一向胆小的安然昨晚怎么会做出那么意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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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忻姐……他是真的很讨厌我。”
安然昨晚狼狈的从帝景苑出来以后就一夜没睡,从不喝酒的她昨晚也是喝了个伶仃大醉。
陆斯年毅然决然拒绝她的样子还浮现在眼前,安然攥紧了手里的酒瓶,仰头又开始灌酒。
“够了!别喝了。”
陆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酒瓶,今天早上天都还没亮就被安然的电话声吵醒了。
结果跑来一看,这没出息的果然没成功。
陆忻叹了口气,假装心疼的抱住安然:“好妹妹别哭,这一切都是因为时卿那个坏女人,明明已经离婚了还勾着斯年不放,昨晚他也一定是去了时卿那里。”
闻言安然哭得更狠了,她无法想象陆斯年宁可去找不搭理他的前妻,也不愿意碰她一下。
这是在是奇耻大辱!
“砰!”的一声,安然一脸愤怒的摔烂了酒瓶,原本纯洁的眼神里除了嫉妒,更多了一丝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