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唰的一下红了脸,只觉耳根发烫。
眼下圣上还对督公起疑心呢,此时若有孕,只怕会给督公招来麻烦吧?
说来也怪,这些日子她都不曾喝过避子汤。
但却不曾有孕。
甚至一点迹象都没有。
云初担心是自己的问题,但又不敢去找郎中。
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察觉到什么!
“圣上对本公起疑心,也不是三两日了。往后都会如此,初儿何时有孕,本公就将初儿送去山庄养着,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他早就已经想好了。
至少眼下不是公开身份的时候。
也只能委屈云初有孕后去山庄中养着。
云初倒是不怕,只是仍觉此事不妥。
可孩子生下来以后呢?到时候难道要说是收养的义子义女?
她可不愿如此。
但似乎也没有更合适的办法。
“初儿再给本公些时间,日后这督公之位本公不坐了,与初儿一起去游山玩水,到时候找个山清水秀之地,没有人认识你我,你我便能隐姓埋名,带着孩子一起好好过日子。”
这也是萧琛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只是他若不坐督公之位,怕是多的是想要他性命之人。
就连圣上也未必会放过他!
云初知道他的处境。
想了一瞬抬手比划。
还是算了吧,初儿宁可督公还继续做九千岁,你我的孩子被认作义子义女也无妨。这样,至少督公能平安无事。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萧琛将人拦在怀中,双臂紧紧地收拢。
“初儿如此体谅本公,本公又岂能不为初儿着想?不过,子嗣一事还是先怀上再说。”
他忽地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
云初吓得急忙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眼见他要往床榻走去,云初又指了指屋子里的几盏烛火。
如今府中有了姜妩。
而姜妩所在的院子也正好是在她对面。
两人自然是要多加谨慎。
将人放在床榻上,萧琛便去将几盏烛火吹灭。
唯独留了一盏床头的烛火。
“等过些日子初儿的哑疾治好了,到时候初儿便能唤本公一声夫君了。”
他甚至还能听到她说别的话。
尤其是床榻上那些甜言蜜语!
云初双眸却怯怯的望着他。
双手被他控在床上,动弹不得。
但萧琛也明白她想说什么,柔声道:“初儿放心,有本公在,定然能帮初儿治好哑疾。”
言毕欺身吻上红唇。
烛影下,帷帐落,衣衫褪。
一室旖旎,身影交叠,低喘连绵。
肩头红印现,他低头轻咬。云初避不开,只得任由他索取。
直到床头烛火灭,漆黑一片中他也不曾放过她。
柔声哄着:“初儿给本公生个女儿,可好?”
明知道她说不出话,却还故意问她。
即便二人成亲已有数日,可他仍旧如初,次次都让云初招架不住。
待天亮,夏燕眼见时辰晚了。
可屋内却还没有动静,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进入。
“夫人,该起了,晚些那些妾室就要来请安了。”
云初闻声慢慢睁开眼,却是乏累的翻了个身接着睡。
身侧已经没有了萧琛的身影。
每日起来他多数都不在她身边,云初也已经习惯了。
眼见云初还不起来,夏燕只得去床榻边上喊她。
“夫人,眼见那些妾室就要来请安了,夫人若是还不起来,只怕就要来不及了。”
云初突然觉得做个督公夫人也不是好事。
每日都要早起,实在是烦。
没法子,只得起来。
手臂从帷帐中伸出,露出上面的痕迹。
夏燕看的耳根一烫,赶忙去帮她找了一身衣裳来。
“督公也真是的,下手就不知轻一些,夫人身上这些痕迹不知要几日才能下去。”夏燕小声抱怨着。
云初也已经习惯了。
将衣裳穿好,又困乏的前去盥洗,旋即才开始梳发髻。
夏燕却惊觉她脖颈上竟然也有痕迹。
“夫人这……这怎么办?”
云初见她目光正盯着她的脖颈看,稍稍歪头看向铜镜中的脖颈。
上面赫然有两抹红。
不用想也知道是昨夜萧琛留下的。
偏偏衣领还遮不住。
她只能拿着那些粉试着遮住。
可也没能彻底遮住,仍旧能看出来,但比方才是淡了些。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云初索性也不管了,只是心下暗道:今日督公回来,势必要与他说说此事。
日后不可在她脖颈上留痕迹。
直到府中妾室前来请安,一个个的自是也都留意到了她脖颈的痕迹。
不多时,此事就在府中传开了。
姜妩知道后,不由得低笑。
真没想到一个阉人,竟还挺会折腾人!
也真是苦了夫人。
明明什么都做不了,还要这么折腾一个女子,甚至还是个哑巴。
即便是不情愿也说不出话来。
“小姐,奴婢还打听到,这府中其他妾室听到此事后,都说当初督公去他们屋子里的时候,是让他们跪在床头的。从不曾让他们侍寝。”
“但唯有督公夫人,似乎是个例外。”
至少那些痕迹就足以证明,督公夫人侍寝时,并非是跪在床头。
菊涟觉得新奇。
一个阉人竟也能让他人侍寝。
姜妩抬眼看她,“皇城都传遍了,督公宠着督公夫人,自然舍不得让她跪在床头。”
这种事情本就没什么奇怪的。
“若是如此,小姐侍寝的时候,可会跪着?”菊涟脱口而出。
闻言姜妩眉眼一瞪。
这种话都敢问,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菊涟吓得赶忙低下头。
“奴婢说错话了,该打!”菊涟说着就往自己嘴上打了两下。
姜妩垂眼看向手里的书,一旁还放着汤药。
“海棠一事可招了?”
“才刚送去衙门就都招了,还是小姐厉害,竟然猜到了是她动的手。”
说话间菊涟暗暗留意着自家小姐的神色。
像是在等她的吩咐。
直到片刻后,姜妩才道:“今日日头落山,花些银子去衙门里再去将她捞出来。经此一事,应当老实点了。”
即便此人对她下药,但这等大胆之人,若用得好,也能助她一臂之力。
可若是捞出来还不老实……
她也无需再留此人!
菊涟福身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