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你就是柳氏？”
领头的官差打断了她的问话。
柳氏颔首：“民妇柳氏。”
反应过来又赶紧道谢：“多谢几位官爷相救。”
“举手之劳，方才那三个歹徒你可认识？”
柳氏摇头：“没看清他们的容貌。”
官差说道：“我们是来调查钱夫人去世一案，正好赶巧救了你一命。”
柳氏感激不尽，连忙请他们进屋坐。
“不坐了，你这里也不能住人了，那三个大夫说不定还会再回来，你便跟我们去一趟府衙吧。”
柳氏想到那三个歹徒来势汹汹的模样，心里直犯怵，丝毫没有犹豫，随便收拾了东西便跟上了他们。
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我儿子可能随时回来，他可能也会有危险……”
“我们留下人来看着，等他回来便与他说。”
柳氏这才放心跟着他们离开。
去府衙的路上，柳氏一直在想方才的事。
她没有得罪过人，怎么会有人来要她的性命？
还有那个黑衣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想想你知道什么秘密？
秘密？
柳氏百思不得其解，视线瞥向官差，突然想到什么，整个人一愣，就连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官差问道。
柳氏愣愣回神：“没事。”
一路进了府衙，然后被人安排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柳氏一颗心还没安定下来，一直嘭嘭跳个不停。
“你在此处稍等，知府大人会来问话。”
柳氏颔首，目送他们离开。
若是问她知道什么秘密，那便只有一个了。
想起昨晚钱茂的警告，柳氏脸色更是难看。
拿儿子的命威胁她还不够，竟然要杀她灭口吗？
钱茂啊钱茂，你眼里果然只有自己的利益。
柳氏只觉得悲哀。
过了没有一盏茶的时间房门再次被人打开，官差站在门外：“大人问话。”
柳氏被官差带去见了萧霁。
“草民柳氏见过知府大人。”
萧霁让她起身：“站着回话。”
柳氏道谢，匆匆瞥了一眼这位年轻的知府大人。
“你和钱茂是何关系？”萧霁直接开门见山。
柳氏脑海中闪过钱茂昨日的警告。
刚想张口，又想起今日三位黑衣人的赶尽杀绝。
钱茂不会信守承诺，这次是她，那下一次会不会就是生儿？
柳氏眸光逐渐冷却下来。
“草民是钱茂囚禁在外面的女人。”
“囚禁？”
柳氏颔首：“他和我未婚夫是邻居，我与未婚夫定亲后往来频繁，遇见他几次，不想他动了歪心思强行霸占了我，为了以绝后患还害死了我未婚夫。”
“开始几年他把我关在南巷，把门都上了锁，直到我给他生下第一个儿子，为了牵制住我他给儿子下了毒药，需要每月服用解药，不然就会腹痛不止，直到疼死。”
“有了更能牵制住我的法子他便不再上锁，并且用此法子来逼迫我与他同房，后来我又怀上了他的孩子，我恨极了他，偷偷把孩子打掉了，他知道后却惩罚在儿子身上，让我眼睁睁看着儿子差点被他折磨死。”
“我能死，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为了儿子我便只能委身给他，后来 又有了二儿子，为了大儿子我不敢再冒险，只能生下来。”
“这么多年他一直强迫我，求大人给民妇做主，给民妇的未婚夫一个公道，给民妇一个公道。”
萧霁面色说不上好看：“你放心，我定然会给你和已经去世的死者一个公道。”
与此同时，和钱婉柔躲在偏殿的秋丫已经气得黑了脸。
钱茂竟然能做出来这种事，杀死人家未婚夫，强占人家十几年，还逼迫人家生下他的孩子。
畜生不如！
钱婉柔的脸色也算不上好看。
她知道父亲为人不行，却不想他竟然能做出来这畜生不如的事来。
怪不得母亲知道柳氏存在这么多年都能沉得住气。
虽然她恨柳氏，但她也确实是个可怜人。
外面萧霁已经把想问的都问过了，最后提了一句：“听闻官差去传唤你时遇见三名歹徒意图行凶？”
柳氏眼眶红了：“是钱茂。”
“此话何意？”
“昨晚他去过南巷，特意交代我不要承认和他的关系，还说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能说当年他是如何谋害民妇未婚夫的事。”
“他眼中只有利益，他不会相信任何人，他觉得我不会替他保守秘密，所以便派了凶手意图灭口，和当年杀害我未婚夫的手法一模一样。”
黑衣人的打扮都一模一样，说不定还是一伙人。
萧霁听着：“本官知道了，南巷已经不安全，若你愿意可以在衙门先住下，等着案子结束再做打算。”
柳氏磕头：“多谢大人，草民感激不尽。”
让人把她领下去，萧霁对着偏殿说道：“出来吧。”
秋丫和钱婉柔一前一后出来，对萧霁行了礼钱婉柔便借故离开了。
她答应过萧夫人，不该有的心思不能存在，她觉得最好也不要在萧大人跟前出现，免得让萧夫人多想。
秋丫笑了笑：“她倒是守承诺。”
“什么？”
秋丫回头朝他走去：“这回有了柳氏和当年那个杀手作证，还有同乐馆调查出来的证据，这下能定钱茂的罪了吧。”
萧霁颔首：“明日开堂审理，届时来观看吗？”
秋丫摇头：“我等着去看他问斩，听过一遍的糟心事我不想再听了，我怕到时忍不住去打他。”
看向他，秋丫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有人真的会如此自私吗？”
“世间百态，什么人都有，不稀奇。”
秋丫叹息：“我只希望日后女人少遇见这种男人。”
萧霁握住她的手：“不说他了，找儿子玩去。”
没必要为了糟心的人浪费感情。
秋丫觉得也是，甩甩脑袋把钱茂的恶心事抛出去，跟着萧霁去陪儿子了。
第二日开堂审理，柳氏和当年被他雇佣的杀手齐齐指证，钱茂拒不认罪。
钱生在得而知父亲买凶要杀害母亲，当即叛变，承认了钱茂让自己去给孙氏操办丧事，还有在木行那个冤死的管事，更让人惊骇的是他竟然还想找人解决了钱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