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跟秋丫说了会儿话便让丫鬟把东西端上来。
“我亲自炖的乳鸽汤,现在不烫了。”
秋丫刚吃了东西哪里还能吃得下。
“太多了,我喝不完。”
“喝不完给萧霁喝,他瘦得不成样子了,旁人见了还以为我们欺负他呢。”
秋丫抿嘴,端过碗小口抿着。
常氏也不离开,等着她喝完了一小碗这才起身。
“我去看看孩子。”
常氏刚出去萧霁便进来了,秋丫赶紧用下巴指了指桌子的汤盅:“快帮我喝了,我实在喝不下了。”
萧霁接过她的碗,把剩下的盛出来喝掉。
“筱筱生出来了吗?”
“还没。”
秋丫叹息:“也是,这才不到半个时辰,我当初可是生了整整两个时辰。”
不想回忆生产时候的痛苦,秋丫摇摇头说起了旁的。
而萧霁却始终忘不了,他也不允许自己忘掉。
整整两个时辰,从凌晨便开始发作,直到半晌午才生出来。
“儿子在睡吗?”
想起才半个月大的儿子,萧霁面上的神情柔和了许多。
“这会儿正精神着呢,在和岳母在玩。”
“我也想玩。”
萧霁笑笑:“等岳母走了我把他抱过来。”
秋丫打了个饱嗝:“方才我们说起了秦骁。”
“你说他是不是觉得曦曦姐生的是个女儿,所以才一直磨蹭着没回来?”
萧霁:“西南战事吃紧,秦骁离不开。”
“你这是在帮他说话?”
萧霁沉默。
现在她在月子里情绪不稳定,即便他有心想帮秦骁说好话,但是又不想让她烦躁,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两句秦骁的不是。
常氏看攻破孩子便离开了,萧霁把儿子抱过来,秋丫便迫不及待抱进了怀里。
嬷嬷在一旁守着:“小公子长得壮硕,夫人莫要抱太久,当心月子里落下病症。”
秋丫最不乐意听她们说这话,抱自己孩子还不行了。
萧霁知道她不乐意听这些,便把嬷嬷和丫鬟赶了出去。
“你若是不喜欢他们,我和岳母说一声,让她把人带回去。”
常氏担心府上的丫鬟照顾不好秋丫,便从余杭带了专门伺候月子的嬷嬷过来,正是眼前这一位。
秋丫原本还不大乐意,听他这样说摇了头:“还是算了,怎么说也是她的心意,现在把人送回去倒是让她多想。”
萧霁便也不再说什么。
“你还没给儿子取好名字?”秋丫突然问道。
原本她怀孕时的症状瞧着像女孩,萧霁便只准备了女儿的名字,却不想生下来是个带把的,而这一个月他的心思都放在了秋丫身上,根本没有想名字的事。
“你可有好的想法?”
秋丫摇头:“萧大哥饱读诗书,取的名字自然比我好。”
其实她只是懒得动脑子。
萧霁抿了抿嘴:“还有半个月时间,不着急。”
取名字不是小事,着急不得,满月之前取出来就行。
两人说着话豆苗从外面进来了,面上尽是喜色。
“生了,程夫人生了。”
秋丫担心:“她怎么样?”
“母子平安,程姑娘身子骨好,生下来还有心情跟奴婢开玩笑,非要自己从产床下来。”
这像是程筱青能做出来的事。
“她现在如何了?”
“已经回客房休息了,三位公子正在准备马车,打算把程夫人带回家坐月子。”
秋丫颔首:“让程筱青自己来做决定,只要她开心就行。”
豆苗颔首:“三位公子也是这个意思。”
最后程筱青还是被抱着离开了萧家,临走前非要让奶娘把儿子包过来给秋丫看看。
看看孩子像谁。
刚生出来的孩子长得都差不多模样,能认出来自己家的都不错,更别说分辨出长得像谁了。
不过可以看得出来,程筱青其实很想知道孩子是谁的。
而三个男人却没有对孩子的身份产生任何怀疑,三人像是达成了共识,把孩子都当做是自己的,簇拥着把母子两人送回了家。
秋丫不由感叹:“程筱青还挺幸福。”
话落就见身边的人身子一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知道他没安全感赶紧说道:“不过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这种生活很适合他,但是我不喜欢。”
萧霁笑了笑:“你也可以喜欢。”
秋丫怀疑自己听错了:“萧大哥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萧霁嘴角噙着微笑,却不达眼底:“你可以喜欢这种生活方式,但是我不会同意和任何男人共享你。”
萧霁很少用如此强硬的语气跟她说话,甚至眼底都露了狠意。
秋丫觉得后背莫名一凉:“玩笑而已,当什么真。”
说着把儿子往他怀里一塞:“我要睡了,你把孩子送回去。”
身后传来走动的声音,是萧霁抱着孩子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回了。
“我已经半个月没洗澡,你还是去客房睡吧。”
秋丫背对着他,困意来袭,迷糊着就要睡着了。
身后的人没有动作,秋丫还以为他离开了,正要昏沉得进入梦乡,不想身后的床榻一软,然后被捞进了温暖的怀里。
“我反悔了,方才我在假装大方,我不想让你也喜欢那种生活方式,不准喜欢。”
秋丫没想到他还在想这事,又好笑又好气。
“知道了,我要睡觉。”
不想身后的人根本就不撒手。
“好臭。”尽管萧霁有背着嬷嬷偷偷给她擦洗过,可她自己还是过不了这一关,总觉得浑身不舒服,才不想让他见自己如此邋遢的一面。
不想萧霁抱得更紧:“不臭。”
秋丫挣扎不开,又困得厉害,便由着他去了。
月子做到一半秋丫实在受不了,让豆苗把嬷嬷支走,好让萧霁提了浴桶进来,灌了满满一桶热水,关紧门窗洗了一个热水澡,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不过事后被常氏发现了,舍不得骂秋丫,指着萧霁骂了一顿,萧霁只一个劲道歉,半句不提是被秋丫强迫的。
常氏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知道自己说多少也没用,便把训斥的话憋了回去,只要不过分,便任由他们两口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