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丫诧异。
“他去了都察院？”
萧霁颔首：“刚去的，或许也因此宋正午才计划回京。”
秋丫对官职不了解：“佥都御史很厉害的官职吗？”
“正四品，当年宋首辅去内阁前也做过这个官职。”
秋丫更是惊诧：“他比你还年轻，竟然升官如此快？”
她都怀疑是不是宋恒在背后帮忙了。
但是当初说怕东窗事发的时候连累到宋恒，不让他管的。
“她能力不在我之下，从小又见惯了官场上的事，自然如鱼得水，当初殿试若不是担心被皇上看出来身份不敢抬头，我这状元郎怕就是她的了。”
萧霁鲜少对一个人如此称赞，看来穆初阳确实是有能力。
“可她升得这么快，会不会引人注意？”
萧霁点头。
宋正午急着回京，怕就是回来商议此事的。
“别担心。”
秋丫颔首：“我也不担心，就是觉得心里没底。”
她知道这几年宋正午一定在外面做了许多助力，若是真的事发，也不知道她做的这些准备行不行。
穆初阳去了御史台，果然引起了不少争议，因为他走的路是在复制当年宋恒的路，只不过她是探花出身，不及宋恒的三元及第好听罢了，甚至有人开始议论他身后的背影，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帮助。
豆苗出去买东西听了便回来跟秋丫说。
秋丫越听越担心，生怕他们扒出来穆初阳的身世。
不想再自寻苦恼，秋丫便不让她再说官场的事，豆苗见她不愿意听就说些有趣的。
“夫人听说了吗，最近京城开了一间同乐馆。”
秋丫：“听名字像是风月场合。”
豆苗笑道：“夫人猜对了，不过可不是一般的风月场合？”
见她说得眉飞色舞，秋丫便顺着她问道：“可有什么不同？”
豆苗笑道：“寻常的风月楼是专供男人玩乐的，这同乐馆恰恰相反。”
秋丫觉得有意思：“卖些女人用的东西？”
说完又觉得不对，既然是风月场合，又是供女人玩乐的，那岂不是……
“能有客人吗？”
世俗教条对女人的约束像是枷锁，抛头露面就要顶着众多议论，更别说去那种地方了。
豆苗含笑：“怎么没有，听说第一天开业宾客爆棚。”
秋丫：“……”
“听说同乐馆里的男妓什么种类都有，只卖艺不卖身的。”
秋丫：“不然早就被查封了。”
豆苗笑道：“听他们说得很神奇，奴婢都好奇了。”
秋丫被她逗笑了：“去啊，我给你出银子，回来跟我说说里面好不好玩，改日等我有空了也去瞧瞧。”
豆苗摇头：“奴婢就不去了，奴婢就是一粗人，欣赏不来舞蹈，也听不出曲儿哪儿好听。”
秋丫笑了笑，也没继续说下去。
倒是觉得这同乐馆背后的老板有意思。
又过了几日，萧晴过来玩，也说起了这个同乐馆。
“昨日安安姐和圆圆带我偷偷去看了，那里的伶人唱歌很好听，我还从不知道男人竟然也能风情万种。”
秋丫被惊讶到了，一时不察差点被竹丝划了手。
“宋戌安和程怡带去你那种地方？”
赵玹宁不生气？
萧晴像是做错了事，抿着嘴小心翼翼说道：“偷偷去的，什么也没做，隔着屏风听曲儿，没有被人看见我们的脸。”
“去同乐馆的女客人都带着幕篱，没人认出来谁。”
扣着手指：“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去。”
秋丫瞪大了眼睛，就听她说道：“江州也有一处同乐馆，老板从江州一路开到了京城。”
秋丫觉得自己方才的反应太大了。
去同乐馆只是为了听曲儿，其实也没什么。
刚平息下来，就听她又扔下一道惊雷：“同乐馆是筱筱开的，我们过去都不用花钱的。”
！！！
秋丫张着嘴巴好一会儿说不出来一句话。
“你说的筱筱可是我认识的程筱青？”
萧晴颔首：“对啊，她可厉害了。”
能从江州把同乐馆开到京城，确实厉害。
“她来京城了？”
萧晴颔首：“比我们早来一个月。”
秋丫久久才能平息心里的惊讶。
“既然都来京城了，怎么也不来家里坐坐？”
“她太忙了，忙着开店照顾生意，而且还要哄她的相好们。”
相好……们？
她的反应或许太大，萧晴解释：“有三个男人喜欢她，她都不舍得放手，就都吊着了。”
秋丫：“……”
萧晴还以为她反感，便替程筱青解释道：“筱筱说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也可以，而且她有钱又长得漂亮，那些男人是心甘情愿的，她没有做对不起谁的事。”
“可那三个被她蒙在鼓里的男人呢？”
“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都在等筱筱做取舍，筱筱最近脑袋都大了，根本不知道该放弃哪一个，就从江州托到了京城。”
秋丫：“……”
果然厉害。
突然想到什么，倏地抬起头来：“可别学她啊，虽听着潇洒，但是你没那两把刷子，容易玩脱。”
萧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没有想学她，我有一个赵玹宁就够了。”
一个就让她应付不过来。
秋丫呼出一口气：“青姐知道吗？”
萧晴点头：“青姐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这倒是出乎秋丫的预料，不想青姐竟然真的任由程筱青胡来。
记得当初在江州程筱青说过羡慕族里一位姑母养着好几个男人的话，当初还以为她孩子心性说说而已，没想竟然还学起来了。
“大嫂可是觉得筱筱这样不好？”
秋丫回神：“这是别人的选择，我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
萧晴笑笑：“筱筱人不坏，她只是爱玩。”
突然想起来什么：“大嫂千万别和大哥说。”
“为什么？”
萧晴瘪嘴：“大哥若是知道指定跟赵玹宁一样让你离筱筱远远的，他不喜欢我和筱筱往来。”
秋丫换位思考一下，可以理解赵玹宁的担忧，无非是怕小妹跟程筱青学。
“听说自从同乐馆在京城开业，那些晚归的男人忙完外面的事赶紧回家，一有时间陪在夫人跟前，生怕成为好友的笑料。”
秋丫笑笑不说话。
不过听个曲儿就紧张成这样，他们三妻四妾怎么不想想女人是如何感受了，狗男人，就该有程筱青这同乐馆治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