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宾客基本坐满,偌大的水晶灯,上千朵百合花装点两侧,阳光透过白色纱幔熠熠生辉,宛若一个梦幻的殿堂。
氛围越浪漫,书意却觉得越刺眼。
结婚只不过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甚至过的还不如从前。
华美的礼服下,灵魂似乎早已脱离肉体,透过门的缝隙。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曲意逢迎,都不属于她,明明自己是今天的主角,却仿佛成了最大的笑话。
真是讽刺啊。
“哎呦…”锦书意出神中,突然被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
对方道歉很及时,但仿佛有什么秘密般,头顶黑色棒球帽压得很低,行色匆匆。
根本看不清脸,也猜不出是谁。
“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没…没什么…”
严泰斜睨过去,手掌用力,书意吃痛叫了一声。
“嘶…”
男人不顾她挣扎,继续用力:“苦着张脸干什么,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给老子笑!”
剧烈的痛感,让书意额头隐隐渗出颗颗冷汗,她强忍着疼扯动嘴角。
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严泰这才收了力气,此刻,大门也随之打开。
“下面有请我们的新人入场。”
结婚进行曲婉转动人,而一席婚纱的锦书意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倾城的容颜如画中仙子,降临凡间,清新脱俗,恬静优雅,由内而外的独特气质,仿佛同现场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都传锦家养女美,从前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再美也要被严家这浪荡子糟蹋!”
“嘘…小点声,你们没听说啊,锦家出现了财务危机,如果一周内凑不齐资金周转,就要破产了,所以,才把锦书意送给严家。”
“这样啊,养女就是养女,终究成为利益牺牲品。”
“可不,据说严泰就是个变态,入他手的姑娘挺不了一个月,啧啧啧…真可怜啊。”
“欸?你们看最前面拿桌怎么没坐人,是给谁准备的?”
“应该是某个大人物吧。”
……
锦书意听着台下的议论,心里嘴里苦苦的,要是爸爸妈妈在的话,绝对不会看着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的。
宾客当中不乏些政客、慈善家、知名学者…
大众媒体面前光鲜亮丽,口口声声仁义道德,披着伪善的面具,实际上道貌岸然,欺男霸女,为谋取利益不择手段。
表面似为她“抱不平”,实际却本着看好戏的心里,满口恭喜,假得让人恶心。
还不如“纯粹的坏人”,起码“真实”些。
书意每迈出一步,仿佛都距离“深渊”更近了一些。
路过最前排席位,空空如也,严泰眉头皱了皱。
看来父亲算盘白打了,像厉家那样的顶级豪门,怎么会出席,特别还是那位“煞神”。
严泰瞬间松了一口气,神色也松弛不少。
流程进行到一半,厉家仍然没有任何人到场,严德脸色阴沉。
看来人家只是客气一下,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合作的事估计没什么戏了。
“公公,请喝茶。”
“嗯。”
没了顾虑,连喝锦书意敬的茶都和之前的态度截然相反,脸上满是不耐烦。
“下面,有请新郎新娘进行庄严的结婚誓词,并彼此交换戒指,表达承诺,直到生命尽头。”
严泰随意的从口袋掏出戒指,套在书意无名指,而轮到它拿的时候,竟忽然找不到了。
看着对面逐渐阴鸷的眼睛,她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慌张地摸索半天,心理既希望找到,又似乎不想找到。
“对…对…对不起,我可能来的时候,落到…化妆间了。”
“我去找!”
说着头也不回跑出礼堂,严泰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见不到人影了。
上百号宾客面面相觑,场面一度极其尴尬。
“臭婊子,敢给老子丢人,看回去我不打死你。”严泰小声啐了一口。
此时,书意提着裙子,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化妆间,她现在满男子想的都是
怎么办?如果找不到,婚礼出岔子,养父得不到钱,妹妹马上要做的第二次康复手术,就没希望了。
不行,必须找到。
可不管她怎么翻找,仍没有半点戒指的影子。
难道落在走廊,或是戒指被人偷了?
书意想起刚刚进去礼堂时,无意中撞到他的那个人,棒球帽下那张脸,似乎有些熟悉。
会是他吗?
想的小脑瓜都快短路了。
突然,有人猛地捂住她嘴巴,将其拖进衣物间。
“救…命…”骨节分明的手指抵住她樱唇。
“嘘!小孩,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锦书意抬头,妖孽脸庞陡然出现在眼前。
“男模!!!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