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看着李行简问道:“你能保证老爷子肯定没事吧?”
他眼神很锐利,像是捕食的鹰一样危险。
李行简心想他跟干妈说话的时候从来不这样,看来这男人真的很喜欢干妈。
李行简点头。
瞿老爷子很危急,但是不是死症。
李行简道:“但是若是过了明天,我就不敢保证了,今晚可以。”
贺松道:“那就今晚,一会我们回去。”
陈晓梅这时候道:“不用兴师动众的,我自己就有办法,先找地方熬药吧。”
李行简怕她遇到什么情况喂不进去药,道:“我陪你过去吧,免得有突发情况。”
陈晓梅也希望有人陪,她其实心里还是不那么相信李行简的,毕竟这事搁谁身上都不会一下子相信一个年轻小姑娘。
主要是她知道老爷子情况确实不好,她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
她点头:“好!”
高鸽等人不让陈晓燕夫妻回家,但其实他们没有交代门禁什么的,因为他们根本想不到老实巴交的这两口子半夜会回来的。
本身门岗也都认识陈晓梅,陈晓梅也有钥匙,所以一路畅通无阻,两个人进了大院。
瞿家,高鸽现在也不太好过。
他们那个大嫂是个笑面虎,表面上谁都不得罪,是她非要赶走陈晓梅的,所以晚上值夜的活就落在了她身上。
她还不敢跟丈夫抱怨。
所以当护工害她,说瞿护士又拉了的时候,她立马就把爆发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道:“那你们就处理啊,这还要告诉我,我刚睡着啊,养你们是白痴的啊?”
护士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首先他们是护士,不是护工,没有义务给病人端屎端尿。
其次,是医生交代的,老爷子拉肚子不是好事,一定要通知人。
而且这个女人就是瞿家留下来晚上值夜的,不管什么事都要跟这个女人说一声啊,不然出了事谁负责?
护士也不敢跟她争辩,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的功夫,瞿敬民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以为是护士找瞿敬民告状,她很委屈道:“我一直在找大夫,老二家找的什么大夫啊?就算用中医咱们也不能找那么个人啊,我在打电话呢。”
瞿敬民道:“你能有这个觉悟就好,我带了钱大伦大夫过来了,让他看看方子。”
钱大伦是如今电台一个养生节目中特别火的一个大夫,每天都有很多人观看他的节目,他门徒众多,还出过书。
高鸽急忙穿鞋,道:“好,我也觉得应该请个靠谱的人来看看。”
可能是因为他们是兄弟吧,瞿敬江夫妻这时候也来了,带回来一个老中医的徒弟。
两边人一碰面,他们先要研究李行简的方子到底管用不。
这个张万和一看方子,微微蹙眉,说实话,他看不出大夫的思路是什么,他只知道附子是回阳救逆,可能这个大夫可能是觉得老爷子不行了吧?
既然不懂,他就不能随便评论。
然而,这家人能把他找来,肯定是这个老头非常严重了,这种家庭,他治好了固然能成名,但是治不好一辈子都毁了。
他那么多粉丝,那么多收入,没必要给这种家庭做事,
所以也不能说这个方子不行,不然害怕瞿家人让他开方子。
谁会跟个傻子一样,给这种家庭病入膏肓的人开方子啊。
张云和放下方子道:“这个大夫的思路是抢救,我觉得思路是没错的,但是就是用药要斟酌一下。”
“若是我开方子,是跟她相反的思路,但是老先生现在身体虚弱,完全受不住黄连等发泄的药物,这方子我也开不了啊。”
瞿敬民他们就把方子递给老中医的徒弟。
那位徒弟远程给师父打电话,开了免提,然后说了瞿之峰现在的情况。
老先生听了没有说方子能不能用,只笑着说:“病能不能治好其实不看医生,看病人的福气,我相信瞿老先生是个有福气的人,会没事的。”
然后人家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老中医年岁很大了,基本不出诊,哪怕是瞿家没有把人找来,不过人家派了徒弟来了。
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
瞿敬民问那位徒弟:“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这方子是能用还是不能用?”
那徒弟道:“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我师父都说人不会有事的,应该就是人会没事,剩下的,还是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开玩笑,师父都没说可不可以用,这样的人家,谁要蹚这种浑水?
其实他挺佩服开方子这个大夫的,像是他们碰到这种事,根本不管。
这个大夫估计是初生牛犊有点傻,不然就是太有本事了,确保肯定能治好。
但是他倾向于怀疑,对方是个傻子。
因为治好了好,治不好一辈子都完了,瞿老先生本来有治疗团队,他们根本没必要接受这种患者。
两个人都没有给明确答案,瞿家兄弟只好把人送走了。
送走后两个人去看自己的父亲,发现父亲屋子里有气味,两个人都看向高鸽。
瞿敬江道:“二弟妹在的时候,从来没有这种味道,三弟妹,你若是忙不过来就多叫几个人。”
其实就是责怪。
因为陈晓梅都是亲力亲为的,就怕老爷子受委屈,他这个意思就是要让白鸽也认真一点。
高鸽气坏了,心想你老婆怎么不自己动手呢?
她心里还在骂陈晓梅,就是陈晓梅喜欢亲力亲为,现在这些人就开始挤兑她了。
高鸽不敢顶嘴,只说:“不用加人了,等大嫂值夜的时候再加吧,我知道大嫂没有干过这样的活。”
高鸽是怕大夫找到了解药,大嫂摘桃子。
瞿家大嫂心想到我的时候老爷子有没有还不一定呢。
她当然也喜欢老爷子活着,老爷子活着,家里就有定海神针,但是他的丈夫年纪大,走的稳,若是老爷子真的没了,对他们家影响是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