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她的小叔

    江晚月在十几名保镖的护送下,才成功离开教学楼。

    可这群记者们如阴魂不散的蚊虫,一路追随着江晚月。

    “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是谁派来的?”

    记者们叽叽喳喳,把话筒怼到面无表情的保镖脸上。

    这一路上,不少学生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的张望着江晚月所在的方向。

    走在最末尾的一名保镖,向不厌其烦的骚扰他们的记者,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记者们看到证件上,“中南海”三个字,他们猛地停下脚步。

    那名保镖警告记者,“什么能报,什么不能报,你们心里应该清楚吧?若报道了不该报的事,后果自负!”

    乌泱泱的记者们瞬间安静下来。

    几名反应快的摄像师,立即放下肩膀上的摄像机,还把摄像机的镜头给盖上了。

    知道他们是中南海的保镖,记者们瞬间消停了。

    黑色的红旗车停在不远处,在京大,即便是校领导的车,也不能在京大校园内随意穿行。

    可这辆庄重肃穆的红旗车,却驶入京大学校内。

    车门开启,宽敞的车后座上,坐着身姿挺拔修长的年轻男性。

    车厢内光线昏暗,男人的面容,隐没进阴影里。只是他的骨相立体,能让人依稀看出这个男人优越的轮廓。

    记者们纷纷伸长脖子,瞪大眼睛。

    “是傅寒川,傅总裁吗?长得有点像啊!”

    “傅总裁不是和江晚月离婚了吗。”

    “傅总裁他能出动中南海保镖吗?不可能吧!”

    记者们被这群训练有素的保镖,拦在两三米开外的地方。

    江晚月走到车门边,看清车里的男人后,她恭敬道,“小叔。”

    江晚月脱口而出,又觉得这个称呼,并不妥当。

    车内的气氛,也随之凝重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已经和傅寒川离婚了,她不能再称傅凌越为小叔了。

    “进来。”

    深谙低哑的声音,如教堂里的管风琴发出低鸣,携带着令人难以拒绝的力量。

    江晚月被这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着,坐进车内。

    加长红旗车的车厢里,有两个宽敞相对的座位,江晚月下意识的和傅凌越拉开距离。

    她拘谨的坐在傅临越对面,腰间忽然一暖。

    江晚月低下头,和她并排坐的小男孩扑进她怀里,双手环抱住她的腰,

    江晚月眼里,笑意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她抬手,轻抚男孩柔软的短发。

    “小星星~”

    “嗯唔!”

    穿着工整西装的男孩,喉咙里溢出小奶猫似的低鸣。

    他仰起头,在晦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睛如黑曜石般,在闪闪发光。

    这孩子是傅凌越的养子,傅星辞,今年五岁,因患有自闭症,不会说话,至今为止都没有去过学校。

    但傅星辞对江晚月倒是亲近。

    傅家的小孩里,除了嘟嘟,倒没有哪个孩子不喜欢江晚月的。

    “坐好!”

    傅凌越沉声提醒傅星辞,傅星辞完全不搭理他,只沉浸在和江晚月相互依靠的温暖中。

    车厢内弥漫着淡雅的檀香,江晚月坐进车内,就将周遭的纷纷扰扰屏蔽。

    “星星在玩什么呀?”她的嗓音,低而温柔,傅星辞就将手里的九连环递给江晚月。

    白金818的记者从两名保镖的手臂之间,挤进自己的脑袋,他认出了红旗车内,那位傅先生的身份。

    长得和傅寒川有几分像,又带着中南海的保镖的傅家人,他就是傅寒川的小叔傅凌越!

    这名记者伸长手臂,把麦克风伸进即将关闭的车门内。

    “是傅凌越,傅院士吗?请问你知道,江晚月虐待亲生儿子的事吗?”

    傅凌越来接江晚月,他肯定还不知道,嘟嘟控诉江晚月虐待他的事。

    一旦傅凌越知道自己的小侄孙被虐待,江晚月要被傅凌越从车上踹下去了。

    “傅院士,你听听傅归渡的录音,你看看江晚月都对自己的亲儿子做了什么!”

    其他记者远远的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他们都在心里暗暗佩服,白金818的记者真是勇气可嘉。

    车门再次开启,白金818的记者心头兴奋不已。

    江晚月要被傅凌越丢出来了!

    他给摄像师打手势,提醒摄像师千万别错过,即将到来的这一幕。

    当车门完全敞开,车厢内的灯光亮起,照亮傅凌越英气逼人的容颜。

    记者们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真是傅凌越院士啊!

    华科院的重量级人物,智库人才,经常出入中南海,上达天听。

    傅凌越的存在,就是傅家强盛的基石。

    他与傅寒川有两三分相似,两人的年龄就相差两岁。

    傅凌越似山岭之上庄严宏伟的庙宇,他长相优越,却让人心生敬畏,不敢亲近。

    当他那双浓墨般的双眼,看向外面的人时,记者只觉得,他成了妖孽,能在傅凌越悲悯如神佛般的慧眼下,显出原型。

    这位大佬自成名起,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

    能在京大的校园里,偶然遇见他,对这群记者们来说,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

    保镖们站成两排,傅凌越坐在车上,却仿佛端坐于高处,与他相隔一两米的记者们,只觉得自己在仰望他。

    “晚月养育嘟嘟五年,作为她的小叔,我从未见过她虐待孩子。”

    傅临越居然为江晚月说话,其他记者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可是傅院士,你听听,你的小侄孙在说什么……”

    白金818栏目的记者播放出录音。

    “一个经验老到的资深记者,跑去五岁小孩的嘴里挖猛料,不觉得可笑吗?”

    傅凌越的声音,似山谷里的风呼啸而来,记者心跳的飞快,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