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笙玩机车这么多年,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无能为力,什么叫望尘莫及!
她和na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这是na单方面的,对江南笙的吊打和碾压。
嘟嘟看了na许久,这才注意到了江南笙,他双手环抱在胸前,鼓着腮帮子不满道:
“笙哥跑的好慢啊!乌龟速度!”
傅寒川坐在椅子上,身上还穿着厚重的赛车服,赛车服向外敞开,壮实蓬勃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他深谙的目光,紧跟着na的身影。
从没有人,能这般吸引他的注意力,这或许就是极限运动的魅力,让人根本挪不开视线。
江晚月率先跑完三圈,她在终点停了下来,向沈岸打了个手势。
沈岸让人去联系控制台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的声音就在江南笙耳边响起,“江小姐,na已经完成比赛,请你按照之前的约定,下车,用双腿奔跑到终点。”
江南笙整整落后了江晚月一圈半,也就是说,她得跑将近五公里的路!
可江南笙根本不管工作人员在说什么,她没有停车,继续行驶。
她不知道,工作人员通知她的时候,声音传遍了全场。
大家看到江南笙不听工作人员的话,观众们叫起来:
“下车!下车!”
“愿赌服输啊!”
“好鸡贼啊!以为自己多骑一会,就能少跑几步路吗?”
江南笙的同伴,坐在观众席上,听到周围人呼喊,他们都觉得好丢人。
有富家公子哥跑到控制台边,通过特殊频道,联系上戴着耳麦的江南笙。
“江南笙!你快停车,大家都在骂你了!”
江南笙猛地一怔,她停下车,摘下头盔,这才听到观众台上的呼喊声,一浪接一浪的袭向她。
“输不起是吧?!”
“下车!下车!”
“有胆子单挑na,没胆子认输吗?!”
江南笙的面容瞬间涨红成猪肝色。
她是抱着多骑几秒,就能少跑一段路的心态。
让她弃车跑步到终点,这可太丢人了。
可她和na的赌约,已经被所有人知道了。
她若不用自己的双腿,徒步到终点,她会被所有人鄙视,唾弃。
“td!”江南笙气到把头盔猛砸在地上。
她通过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联系控制台上的工作人员。
“na所骑的机车,性能比我好,我才输的!”
她的好哥们站在控制台上劝她,“输了就输了,江南笙,你就跑一段路怎么了?你输给了华国传奇女车手,又不丢人!”
江南笙觉得,自己忒丢人。
什么跑一段路,她离终点还有四公里。
她才不要狼狈的跑到终点,江南笙推着自己的机车,缓慢向前行。
她这样徒步走,也算是愿赌服输,可四公里的路,推着这么沉重的机车前行,没一会,江南笙就气喘吁吁,整个人风尘仆仆,格外狼狈。
江晚月从车上下来,转身就看到向她走来的傅寒川和嘟嘟。
嘟嘟兴冲冲的跑向她,“na!你怎么这么厉害!你有小孩吗?做你的小孩,是不是特别幸福呀!”
嘟嘟黑葡萄般的眼睛里,星光闪烁,他已经完全沦为na的迷弟了。
“我要是na的孩子,我会幸福死掉的!!na,我爹地是大总裁,你想不想做我爹地的老婆呀?!”
江晚月隔着头盔,望着嘟嘟。
她养育嘟嘟五年,嘟嘟从未用这般崇拜的眼神,看过她。
“三天之内,你来傅家取车。”
傅寒川的声音响起,在他那双浓稠如墨的眼睛里,他对na兴趣浓厚。
“若na未亲自来傅家车库取车,我们的赌约作废!”
江晚月轻扯唇角,压着喉咙里的笑声。
她的前夫,还是一如既往地的霸道强势。
傅寒川随心所欲,所有人都得按他的规则行事。
“黑洞,布加迪黑夜之声,阿斯顿马丁-女武神。”
江晚月用英文说出了,她想要的车,这是傅寒川车库里,最贵的三辆车。
顷刻间,男人的眼神化作锐利的寒光,要洞穿覆盖在江晚月脸上的头盔。
“你怎么知道,我的车库里,有黑夜之声和女武神!”
傅寒川的气场太过强势,换做其他人,早就两股战战。
江晚月和他相处久了,他的低气压再也没法影响到她。
“傅总能打造出黑洞这般完美性能的赛车,那必然是爱车之人,我猜中的这两辆高性能超跑,也在你的车库里,傅总,你肯割爱吗?”
na给出的解释也算合理,身为专业赛车手,她靠猜都能猜中,傅寒川的车库里,有哪些跑车。
然而,男人的目光深沉的锁定在na身上,“你很了解我。”
他莫名有一种,他与na早就相识的感觉。
傅寒川很想摘下对方的头盔,看清她的长相。
“三天之内,你可以随时来傅家取车。”
他想私下与na见面,想看到摘下头盔,褪去赛车服后的na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江晚月毫不畏于他,“那,傅总现在能把黑洞的钥匙给我吗?”
她说英文,声音隔着头盔传播,和平时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同。
但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她面前站着的,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儿子。
她曾经最亲近的人,平时是有多忽视她,才导致现在,他们连江晚月的声音,都辨别不出来。
而她也已经逐渐学会,如何与傅寒川博弈。
傅寒川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犬,她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相当于虎口夺食。
傅寒川拿出黑洞的车钥匙,随手一抛。
椭圆形的车钥匙,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落在江晚月手中。
黑洞是为傅暖汐打造的,若傅暖汐在天有灵,知道她所崇拜的赛车手na,代她驾驶黑洞奔驰在赛场上,她应该也会感到欣慰的。
沈岸走了过来,与江晚月并肩站在一起。
傅寒川的眉心,瞬间就拧出了“川”字。他觉得沈岸出现在na身旁,很碍眼。
江晚月把车钥匙递给沈岸,“叫人把黑洞送去修车厂。”
她用傅寒川能听到的声音说,“把黑洞拆了卖钱。”
黑洞的造价超过了日冕,但黑洞没有任何名气,这辆造价高昂的车,没有哪位收藏家愿意买下来。
所以只能把黑洞拆得支零破碎才能折现,江晚月估算了一下,单黑洞的引擎就能卖出大几百万了。
肃杀的冷意,弥漫在傅寒川脸上,“你要毁了黑洞?”
“傅总,愿赌服输!”
江晚月和沈岸的声音同时响起,他们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江晚月心头一惊,比赛的时候,她与领航员的共脑同频,到现在还没有消失吗?
傅寒川额角的皮肤下方,青筋浮动。
他想把沈岸的嘴撕烂。
沈岸俊美非凡的脸上,笑意灿烂,他偏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人。
工作人员上前,把手里的水桶和抹布,递给傅寒川。
“傅总,这是您等下洗车要用的东西。”
工作人员根本不敢接近傅寒川,这个男人于他而言,就像已经露出獠牙的猛虎。
工作人员在距离傅寒川一米开外的地方,蹲下身,把桶放在地上,推了过去。
工作人员迅速开溜。
傅寒川嗤笑着,爽快答应,“我很乐意为日冕服务。”
“谁让你洗日冕了?”
江晚月与沈岸又是同时出声,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又想到一块去了。
傅寒川深呼吸。
怎么回事?他越看沈岸,心里越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