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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流产过?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局长对校长说,“我刚下飞机,从机场一路赶过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她若不下台,你们崇德别说招生了,我看你们连现在的学生都留不住!”

    校长仓皇的看向老太太。

    傅老太向他使眼色,“老刘,我们傅氏是崇德的最大赞助商……”

    校长露出为难之色,一来,他不想失去傅氏的财力支持,二来,他也不想得罪教育局。

    “妈,行了!”

    傅寒川的声音能将周遭的空气冻结,“还觉得自己不够丢人吗!”

    他对白局长说,“我妈的校董之位,由我来接替。”

    男人的气势强劲,不容任何人拒绝。

    白局长的视线,从傅寒川与江晚月之间,来回扫了一圈,他笑道,“相信傅少,能比你母亲更出色”

    江晚月温声和粥粥说,“我们走。”

    “江晚月!”傅寒川的声音在江晚月身后响起,她却没去搭理。

    “唉!寒川!”傅老太太低呼出声,她看到自己的儿子,追着江晚月大步走出礼堂。

    校长见白局长,一直望着傅寒川离开的方向,他就道,“傅少是我们京城的杰出人才,有他出任校董,崇德一定会在他的带领下,走向新高峰。”

    “她也曾是个更优秀的人……”白局长感慨道。

    校长愣了一下,没理解局长的意思,但他又不敢问,怕被局长嫌自己太蠢了。

    傅寒川走到幼儿园停车场,看到江晚月等粥粥上车后,她把车后门关上。

    她正要绕过车头,上驾驶座,就见傅寒川向她走来。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腿长腰窄,长相是一等一的好看,只是他这人总板着脸,当他向江晚月走去的时候,他像是要来讨债的。

    江晚月没有停下步伐,她坐进驾驶座,正要关上车门,却感受到了一股阻力。

    江晚月抬头,傅寒川站在车门边,大手扣在车门上。

    男人的瞳眸,包裹着冷霜,“你带粥粥离开傅家,只会毁了她!”

    江晚月清冷如水的视线,从傅寒川脸上扫过。

    一股凉风刮进男人的胸腔里。

    江晚月爱他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太过灼灼明亮。

    以至于,当她的眼神里,不再有光亮和期许的时候,让傅寒川产生了一股,从高空中坠落的失重感。

    “嘟嘟生日那晚,他过敏了,是吧?”江晚月忽然提起好几天前的事。

    “原来你知道!”傅寒川冷斥出声。

    江晚月提醒他,“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再不尽父亲的责任,嘟嘟会被毁掉的!”

    傅寒川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你分明还关心着嘟嘟,却故意对他不闻不问。你想用冷处理,来换取嘟嘟的悔过?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我离开傅家,就没想过要回头!”

    她这般决绝。

    男人深吸一口气,进入鼻腔内的冷气,在他的肺部生成锐利的寒冰。

    傅寒川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枚深蓝色的礼盒,他把礼盒,递进车窗里。

    “拿去,我选的。”

    江晚月坐在驾驶座上,看到男人手中的礼盒,她摇着头,笑出声。

    “除了我们婚内的共同财产,我不会再收你任何东西。”

    “江晚月,你再这样闹下去,我真要跟你离婚了!”

    男人有些不耐烦。

    “南笙受伤的事,我不计较,粥粥到底还是个孩子,可你不是五岁小孩!”

    傅寒川松开手,礼盒掉落在江晚月大腿上,如同,帝王施于臣民的赏赐。

    江晚月打开礼盒,里面躺着一条蓝宝石手链。

    她目光微凝,拿起手链问,“这条手链的手围是?”

    “142。”

    男人脱口而出。

    江晚月笑了,喉咙里一片腥甜。

    “这是南笙的手围。”

    她把手伸出窗外,光芒闪烁的蓝宝石手链,从她掌心里掉落。

    傅寒川眉心微锁,幽暗的瞳眸里泛起情绪的波澜,“你介意又嫉妒南笙,才拼命跟我闹。”

    “我和南笙认识二十多年了,我们两真有什么,那还轮得到你吗?”

    江晚月仿佛被傅寒川的这句话,勾起了某些遥远的回忆。

    后视镜倒映着她破碎的笑容。

    “你记不记得,三年前,有天晚上,你临时出门找江南笙,让我一个人去医院,那天我发烧39度,家庭医生休假去了,佣人也下班了,我就指望着你开车送我……”

    在江晚月的描述中,傅寒川找回了记忆。

    “你不是打车去医院了吗?”

    江晚月怎么总把这种小事记在心上。

    “我去了医院,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你都没接……”

    “南笙喝多了,跑去海边,当时黑灯瞎火的,我忙着找她。”

    说到这,傅寒川嗤笑出声,江晚月怎么总是和江南笙计较。

    女人一旦嫉妒,那就不可爱了。

    江晚月直视前方的视线已经模糊。

    “傅寒川,我在医院等着你来给我签妊娠终止的手术同意书!”

    男人怔了一下,明显始料未及。

    “你流产过?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晚月垂下浓密的睫羽,不想看到镜子里,自己此刻的表情。

    七年来,满腔的爱意都被磨尽,唯有恨意难消。

    “你还记得,我当时是为什么发烧的吗?”

    男人眸光微缩,那次的事,他倒记得很清楚。

    嘟嘟贪玩,把他书桌上许愿瓶里的玻璃珠倒出来,用弹弓全射到湖里去了。

    那是他妹妹的遗物。

    当时他发了好大的火,佣人们噤若寒蝉。

    他让江晚月去湖里把32颗玻璃珠,全都捞上来。

    江晚月在池子里待了一整晚,天亮了,她顾不上休息,就去给孩子做早餐。

    一整天的忙碌,到了夜里,她督导孩子写作业的时候,整个人成了一块烧红的木炭。

    “傅寒川,三年前,我就不爱你了。如今,我也不会再傻傻的,去等儿子来亲近我。”

    她不指望谁来拯救自己。

    也不会去期望,能得到傅寒川和儿子,一丝一毫的怜惜。

    在男人失神之际,江晚月重重关上车门,她踩下油门。

    往前走,她绝不回头。

    傅寒川站在原地,看着江晚月开车扬长而去,只留给他一身汽车尾气。

    江南笙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她来到男人身旁,伸手搭在对方肩膀上,让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你亲自挑选的礼物送出去了吗?”

    男人森凉的眸光,落在躺在地上的那条手链上。

    江南笙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她叫起来,“你怎么把手链丢了?”

    江南笙连忙走上去,捡起那条手链。

    “唉!我也理解你,哄女人就是麻烦!说不定,你不哄了,她就屁颠屁颠的来舔你了。”

    江南笙转过头,看到傅寒川径直的往前走去。

    “寒川!寒川你等等我!”

    江南笙在他身后喊着,傅寒川正拿着手机,吩咐自己的助理:

    “去查查,三年前,江晚月在医院就诊的所有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