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荷还是忍不住应答出声。

    她身子一轻,嗯后的音,蓦地变得惊惶。

    他将她向前一折,令其膝盖落在了夏被之上,她来不及阻止,只一把抱住了身前软枕。

    锦绣罗帷降下,重重叠叠的伟岸影子压下。

    后背是他坚硬的胸膛,耳旁是他落下的侵略性十足的轻笑,“放心,我不会,碰到伤口。”

    小荷心尖惶惶,秀眉骤然紧蹙,无意识抓紧了那软枕。

    ………………

    月明星稀,夏夜的风滚着热浪。

    窗棂半开,帷帐间暧昧浓稠的气息,弥散开来。

    小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心头还带着一丝恐惧。

    她咬紧牙关,蹑手蹑脚地吃力想要爬起来,去捡起披风,好歹去隔壁的耳房度过一晚上。

    没想到,腿肚子颤颤,刚立起又悄然跌倒。

    在她又一次尝试之际,脚踝蓦然被人扣紧——

    那炽热又强硬的触感传来。

    “你要去哪里?”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想逃?”

    “我,没有……”小荷嗓子哑得不行。

    “还有力气呀?”谢淮闷闷笑了起来,带着餍足后的愉悦迷人。

    小荷心中恐惧更甚了,“没……没有……”

    “没有力气,怎么会想着逃跑呢?”他覆过来,将她拖到了怀中。

    “坏孩子,要被惩罚的,对么?”筋骨分明的手指轻点她的鼻尖。

    小荷嫣红眼角,楚楚可怜地颤着泪。

    两人的体型和体力的相差都太过悬殊了,她在他手里,就像是易折的风筝。

    他可以把她带到任何地方,从游廊到假山,从美人靠到凉亭,亦或者开满荷花的水池中,那艘小小的船舶上。

    到最后,小荷低颤眼睫、眼尾湿红地看着月落日升,心底再也没有了重逢的喜悦,而是叽里咕噜的谩骂。

    个死男人!

    比三年前还过分了……

    不听她哭,更不听她喊疼。

    一点也不知道像以前一样怜惜她……不对……好似以前也没多怜惜。

    毛手毛脚的坏男人,死男人,臭男人

    活该当一辈子没老婆的兵痞子!!!

    以后她……她……要找个温柔的……那种瘦瘦弱弱的读书人,才不找这种!

    再也不找了……

    “唔……”密密匝匝的湿吻中,连思想也被掠夺了。

    …………………………

    另一边,军医老鞠被抢了褡裢,也是极为无语的。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子的,原本老鞠想要去看看救出来的百姓,结果亲卫们说,将军抱的那个,受伤最重。

    老鞠就抱着自己褡裢,蹲在院子门口等。

    他等得有些心急,心底想着将军怎么还不让他进去,救人的事,晚一刻都不行。

    啪——地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然后老鞠就看见了那个襟门大开、衣衫不整的将军,老鞠吓了一跳,这这这……这是在给病人疗伤?

    “病人如何了?”老鞠问道。

    “药和绑带都给我。”谢淮呼吸粗重地速道。

    老鞠打开褡裢,慢慢索索地摸:“那病人到底什么症状,你说了,我才好对症下药。”

    老鞠没想到,将军蹙起眉头,生平第一次嫌他慢。

    “别找了,我会处理简易伤口。”谢淮直接把老鞠的褡裢给抢了,“你自己去用备用的。”

    老鞠:“???”

    他正准备说什么,砰——地一声,院门一关,差点压到鼻子。

    老鞠人都是闷的,到底什么治疗需要把衣服脱成这样啊?

    还不是患者脱,是医者脱……

    将军他……在怎么治疗,在用什么治疗,到底在治疗什么啊?!!

    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老军医,电光石火间,老鞠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会吧……”

    “将军不会这么饥渴吧……他不是不近女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