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林一听,火气就往外冒,大马把她宝贝干女儿的肚子搞大了,怎么能不负责任?
“我去找他,他怎能一而再再而三辜负你?”孙林义愤填膺。
“嗯……”祝妹听闻,往孙林身上靠了靠,“干娘,还是你好……”
这几日,祝妹过得胆战心惊,人也瘦了不少。
她害怕大马发现她冒名顶替救命之恩的事情,幸而大马醒来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她冷淡了不少,甚至连一个字都不对她说。
祝妹的心这才稳定下来,她笃定只有张大夫送野山参那件事被戳破了。
她怨恨起了张大夫来,不就是几只野山参吗?怎地送给她了,她还不能随意处置了?
送给她了就是她的,她说是自己在山上挖的,又怎么不可以了?
“医馆的张大夫人坏极了,他不知跟大马哥说了什么烟花柳巷、粉头姘头的东西,回来大马哥就不对劲了……”祝妹一心把大马往始乱终弃上面引,气得孙林那张老脸都快变形了。
“那个张大夫,简直是恶心至极,不配当大夫!”孙林转身就笃笃笃跑去了大马的马房。
“大马,你个没种的下流东西,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孙林朝着马房大吼。
她本来一肚子的火气,可是到了马房,却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屋子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儿和血腥味。
“大马,你怎么了?”孙林颤着声靠近。
发现大马躺在榻上,血从他双腿间流出。
“没事,找张大夫要了一味药,把下面那玩意儿废了。”大马脸色苍白,朝她嘲讽一笑。
“啊!”孙林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你——你——!”
就算是奴隶,他们也是极为在意儿孙,有儿孙就有福,有个后代总是比没有好的。
大马生得黝黑俊朗、高大健壮,一看就是精力非凡、生育力极强的。
这样的人,才能在短短四年间,从最低等的花房奴隶,爬到马房的老大。
大马的仆役从的地位很高,他不但能独立去远方买马,更跟着商队做一些生意买卖。
他现在还年轻,假以时日,必定能够走出韦府,跟随着韦老爷当左膀右臂也说不定。
可他现在在干什么?
孙林骇得喉咙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呵,不会死,我让张大夫给我开了药。”大马满头是汗地闭目,“不是切了,只是单纯地废了而已。”
“身体养两天就能好,说不定还能比之前长得更结实。”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要报恩……”
他说着,眼尾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对小荷的伤害,可张大夫不让他伤害自己,他的身体是小荷救回来的,他没有毁去的权力。
他只能毁了他祸害人的那玩意儿,他要把身体里背叛小荷的部分,彻底斩去。
“疯子,疯子……”孙林颤抖着站起来,不住地摇头,“你这样,你这样怎么对得起祝妹?”
“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她为了跟你在一起付出了多少?”
孙林压根没想到,一个堂堂男人竟会做这样一个事情。
“你对得起她的救命之恩吗?!!”她怒骂他。
就跟以前很多时候一样,每当大马生出一丝对小荷的愧疚,孙林就要这么痛骂他。
她要让他感恩,要让他知道,祝妹到底为他付出了多少。
大马一听,怒从心头起。
他不顾疼痛,从床上爬起来,大手掐过孙林的脖子,就往上举,“你这个死妖婆,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帮着祝妹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