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衙役没见过这玩意,不由好奇的  多看了两眼。

    同时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位安王爷感到好奇。

    在整个大锦王朝,谁不知道这位安王爷的威名。

    年少屡屡立下战功,被封赏为异姓王爷,还是当时最年轻的异姓王爷。

    可惜了,功高震主,新帝登基后便将安王爷视作眼中钉。

    如今的安王爷,不过是个残废,是个庶民,身份地位连他都不如。

    也不知县令要见这位前安王爷有何事。

    穿过庭院,入眼便是金碧辉煌的大堂。

    沈玹眸光微眯,这位张县令这两年怕是贪墨了不少银钱。

    将府邸搞得如此高调,也不怕被人盯上,

    沈玹眼底划过一道暗芒,忽然想到了什么。

    倘若无人在背后撑腰,这位张县令恐怕也不会有如此大的胆子。

    这次来见他,恐怕也是张县令背后人的意思。

    “请稍等,小人这就去通知县令一声。”

    衙役离开后,墨影立在沈玹身后,不敢有任何疏忽,就连有一只苍蝇飞过,他都能第一时间拔剑将其解决。

    等了快半柱香的功夫,也不见有人过来上茶,更别提张县令的人影了。

    墨影身上的杀气更重了。

    “王爷,对方恐怕是故意的,需不需要属下去将张县令拎过来。”

    沈玹淡淡地瞥了墨影一眼。

    "你当这还是京城,我还是安王爷?我现在在别人眼中不过是阶下囚,流放犯人,连普通人都不如。"

    墨影很憋屈,他已经很久没如此憋屈了。

    “那王爷我们就这么任由别人给下马威吗?”

    沈玹狭长的眸子中划过冷然,他从高高在上的王爷沦落成流放的庶民,一点下马威而已,他有何不能忍的。

    此时,大堂外传来笑声,一个又胖又矮,走路的时候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哈哈哈,实在抱歉,本官有事耽误来晚了些,安王爷不会介意吧。”

    张县令在沈玹自称本官,脸上都是嚣张和优越感。

    呵,什么安王爷,在他眼中不过是个犯人罢了。

    张县令落座,佯装生气道:“怎么招呼贵客的,连热茶也不准备。”

    他冲沈玹拱手赔罪:“安王爷,本官府上这些丫鬟小厮没什么眼力见,你别怪罪他们。”

    “本官听闻安王爷要流放的地方是北地,那地方可不好待啊,好些流放犯人都死在了路上。”

    "安王爷不如留在这,给本官做个小厮也比去北地好,你要是答应,本官可想办法让你金蝉脱壳。"

    沈玹放在轮椅上的手指收紧,眼底泛着寒意。

    他冷声道:“不劳驾县令,我觉得北地挺好。”

    张县令抿了一口茶,眼底神色晦暗,  放下茶杯后,他幽幽开口。

    “安王爷,你就算不为了你自己着想,你也得为了王妃着想才是,  王妃跟着王爷颠沛流离,王爷难道就一点都不心疼?”

    一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沈玹,双手攥紧,眼底划过冷然。

    对方的目的不是他,而是宁汐月。

    “我与夫人伉俪情深,张县令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就不打扰张县令了,告辞,墨影我们走。”

    张县令见沈玹如此不给面子,当即就怒了,将茶杯摔在地上。

    “大胆,区区庶民,也敢拒绝本官的好意,沈玹,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安王爷。”

    立刻有小厮拦住沈玹,张县令起身,拖着肥胖的身躯上前,俯视着沈玹。

    此时的沈玹就算是个庶民,是个残废,但他身上的气度仍旧让人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