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君心难测
姜锦棠和众人也都跪下，口中高呼万岁，却忽的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她抬眼，匆匆看了一眼，却发现皇帝身旁不仅有德妃，就连自己的父亲和太子也在，那最后面的人……竟是卫阑钰！
锦棠皱了皱眉，她下意识觉得卫阑钰此人，定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便急急收回了视线，却发现德妃一双本来婉转勾魂儿的丹凤眼死死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给吞了。
想必是刚刚在殿外听到了自己说杨松的惩戒过于轻巧。
要知道，姜锦棠对杨松的恨，可不比此刻甄云妩对他的恨少。前世，就是德妃的好侄子杨松在荷花池败坏了她的名声，还险些被他逼去做他的侧室！若非她以死相逼，只怕她的一辈子都毁在这个烂人身上！
可即便没有杨松，姜锦棠也被甄云妩和傅千辰两个贱人害得无法善终！
可是两个仇人都近在自己眼前，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还要为甄云妩抒情。思及此，锦棠眼中的恨意几乎埋藏不住！
“姜丞相自己就有一张极其能言善道的嘴，原来女儿也不弱。”
皇上不知是见到了什么稀奇事，笑得极为畅快。
“都平身吧，朕只是过来看看，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皇后主持的赏荷宴上闹事，不想却听到了姜丞相女儿不输其父的好口才。”
大燕皇帝今年不过四十出头，却因劳心与朝政显得有些苍老，不过人却没有帝王的高高在上，不可高攀，反而豪爽得很。
“皇上见笑了，微臣的女儿失仪了。”姜越从皇上身后走了出来，面色微哂，躬身向皇上说道。
“姜爱卿不必自谦，我大燕朝堂官员能者居之，不分男女老少，若令千金有意为官，以其七窍玲珑之心，对我大燕社稷，必有助益。”
皇帝半真半假说出这席话来，还亲切地拍了拍姜越的肩。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莫说其他人了，就连皇后太子等与皇上甚为亲近之人都不知道皇上要做什么，更别说其他人了。
尤其是姜锦棠，皇上是从何处看出她那所谓的七窍玲珑心了？还有……那话，总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意味……
“谢皇上夸赞，但小女只是嘴巴厉害些，除了女儿家的琴棋书画其余是半点不会。若要让小女为官，只怕还得给皇上徒添烦恼。”
一滴汗顺着姜越的额头没入鬓发，不见踪影。
“哈哈，朕只是开玩笑罢了，江山社稷，自然由男人操劳就够了！”
姜越微微松了口气，却没发现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暗光。
“皇后处理后宫之事，朕不方便插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皇上看到跪在一边已吓得脸色青白的甄云妩才想起来此处的本意，大手一挥让皇后继续。
皇后福了福身，脑中响起锦棠刚才的言语。
“尚书令甄府小姐甄云妩，殿前失仪，但念其惊吓过度且年龄尚小，三年禁足令改为半年，在府中静思己过，修身养性。”
甄云妩一听三年改为半年，冲着皇上皇后直磕头，生怕皇后反悔。
“至于杨松，虽未弱冠，但已有双九之数，待其清醒之后，打二十大板送回杨府，再将其禁足至来年开春。”
皇后一番话下来，众人都没有异议，除了德妃。她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皇上毫无表情的看着她，德妃也只好作罢，不甘不愿应了句遵旨，只在暗地里恨恨咬牙，记住了姜锦棠。
若不是她刚才那席话，杨松怎会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