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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卦不尽算

    村长焦急忙慌地跑在最前面,我们刚一跟上,就看见一个速度极快的大肉球,在空中飞快流窜。

    王婶子的儿子大牛手臂上被咬了很大一口,倒在地上血流不止,旁边还有散落在地,已经被崩开的麻绳。

    村民们各个手持武器,害怕的看向空中的大肉球。

    无尘子反应极快,袖中飞出一根浸过黑狗血的红绳,立马捆住空中的大肉球。

    许清临小跑借力,朝着空中刺去一剑,在大肉球被控制的刹那,直接将这猪小孩的身体贯穿在地。

    落地之后,猪小孩的嘴巴里发出似猪似鬼那恐怖的嚎叫,拼命地挣扎了几下,便化作一滩恶臭的血水,再无任何动静。

    处理完了猪胎,村民们这才松了口气,纷纷上前道谢。

    “无尘子道长!我们村子多亏了有你啊!”

    无尘子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朝着周围看了一圈,才对王婶子问道:“母猪生子的猪圈在哪?你带我过去看看。”

    王婶子害怕地指了指不远处的茅草屋,自己根本不敢靠近。

    许清临跑到边儿上,为大牛处理手臂上的伤口,我和无尘子、周望之一起,小心翼翼地朝着猪圈里走去。

    才走到猪圈边上,我便闻到一股很大的血腥味,呛得我一个没忍住,干呕了出来。

    “呕……”

    周望之赶紧上前表现,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还递了块帕子给我。

    “老婆,要是闻得难受的话,你就用这个捂着鼻子!”

    我接过帕子,上面还残存着周望之身上那淡淡的香味,虽然很讨厌他,但是鼻间确实舒服了不少。

    “谢谢。”我小声道谢,刚将脑袋伸进猪圈,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在见到那一地的鲜血时,还是被恶心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刚刚生产完的母猪,被开膛破肚,五马分尸,被咬的稀碎的五脏六腑和躯干,散落得到处都是。

    明明才死不久,猪圈里面已经爬满了苍蝇,场面血腥又诡异。

    无尘子站在猪圈外面看了一圈后,才对王婶子问道:“这母猪是怎么配的崽?生产前后去过哪里?”

    王婶子尴尬地说:“我家养猪,平日里都是散养着的,漫山遍野地跑,什么时候怀上的我也不知道,村里也没有种猪,发现的时候都怀了好久了!”

    “我猜吧,可能是到山里头的时候,被野猪给配了崽,结果就成这样了……”

    “散养?”无尘子眯了眯眼,对其又问:“你们村三十多年前,被开发了一半的那座山,这猪临死前有去过吗?”

    “哪座?”王婶子像是一下没想起来,直到村长指了指方向,王婶子这才震惊地瞪大双眼,赶忙点头说:“有!!!去过!!!”

    “那山很多年前有故事,我们村里人平时都不太敢靠近,所以那山周围的野草多得很,我家老母猪,最喜欢跑那附近挖树根吃了!”

    王婶子这话一出,村里一些个上了年纪,对当年的事情还有记忆的老人们纷纷脸色瞬变!

    无尘子心里也大概有了答案,给村民们人手发了一张黄符,对着大家嘱咐道:“右边那座山里,应该是有东西在闹,老母猪是误食了那山里不干净的东西,才会生下这样不人不猪的鬼孩子。”

    “我和我的两个徒弟今晚就上山看看,大家回到家里,无论发生什么,今晚都不要出来!”

    “如果天亮之前,我和我的徒弟没有回来,你们就赶紧到洞天观里找我的小徒弟,住在观里直到我们回来为止!”

    大家听着无尘子的吩咐全都不敢怠慢,将发到手里的黄符,当作宝贝一样放在胸口之中。

    许是害怕我们进山之后,万一那养鬼的过来害人,黄符可能不太顶用,村民们到时必死无疑!

    无尘子朝前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将村长喊了过来,说:“算了,你们今晚谁都别待在村里了,直接去洞天观里等着吧!没看见我回来,千万不要离开!”

    村长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赶忙让村民们收拾行李和家伙事儿,朝着洞天观的方向跑去。

    村民们走后,无尘子还在左手上起了一卦小六壬,确定村民们的路上不会出事,无尘子才带着我们继续上山。

    我见无尘子啥都能算,不由得好奇地对他问出一句:“师父,你算卦这么厉害,为什么平日里没见你给自己算过?”

    无尘子摇了摇头,说:“不算。”

    “所以师父即便是遇到了天大的事情,也能忍住不给自己算吗?”我好奇地又问。

    无尘子依旧摇头。

    我不解地接着问他:“那师父不起卦如何决断?”

    无尘子只道一句:“遇事不决可问春风,春风不语即问本心。”

    这时的我还太小,听不懂师父话中的含义。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终于能够读懂,却已经太晚。

    卦不可算尽,畏天道无常。

    情不可至深,恐大梦一场。

    我们在村里翻山越岭,足足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了村长口中那座三十多年前被开发过的荒山。

    这里的杂草比其他山里都要高上不少,借着月色能够依稀的看见,杂草后面还留存着三十多年前,围在外面那已经生锈的铁皮围挡。

    许清临走上前去,轻轻踹上个两脚,这些锈迹斑斑的铁皮,就像纸糊的一样,立马脆了开来。

    我们拿着从村里顺来的镰刀,在杂草里开路,虽然还未找到当年塌方的洞口。

    却在路上见到了不少,当年遗留下来的,已经一半陷进土里的各种挖洞工具。

    杂草实在太高,洞又塌了三十多年,想在这三更半夜里,找到当年塌方的洞口,简直比登天还难!

    最后还是无尘子拿出罗盘,在周围转了一圈,才终于确定了位置。

    指着一处半山腰,对我和许清临说:“从这里挖进去看看!”

    许清临和我立马一人一铲子地挖了上去,发现这里的土质极其松软,即便是人工开挖,都显得毫不费劲。

    不一会儿,便被我和许清临挖出了一个三米长的小洞。

    再往里面挖的时候,土质忽然变得坚硬无比,像是土里有很多石块一样,铲尖处不时响起“锵锵锵”的响声。

    我和许清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一块半人高的石头给挖了出来。

    正要继续往里挖的时候,却发现土质忽然有些潮湿。

    我连忙凑近一看,用手抓了把上面的土,立马被吓得魂儿都快飞了!

    “血!好多血——!”

    “师父,这土在渗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