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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他丢魂了

    大家还没看清,这幅画上具体画了什么,画便被我丢了出去,所有人的目光立马追了过去。

    许清临赶忙上前,将这幅画从地上捡起,好奇的重新摊了开来。

    可就在他彻底看清画作的刹那,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赶忙将这画卷卷起,对我问出一句:“小师妹,这上面画的是你吗?”

    我浑身微颤,面色紧绷地并未作答。

    还记得之前在周家,周望之盯着我睡的那个午觉,我做了一个无比诡异的梦境。

    在梦里,我见到穿着一席红衣,香肩半露,美得像只妖精一样的自己,坐在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身上,掏了他的心脏。

    如今画中的我,身边虽然没有那个男人,在画里的形象,却比梦里还要妖娆和魅惑!

    只用一条轻薄的红纱遮住了关键点位,露出细软白皙的腰肢,神色迷离地躺在一张大床之上,摆着妖精一样的姿势!

    再加上那无比精湛的画工,简直像是我在梦中的自己,于画卷之上彻底活过来了一样!

    这哪是什么画作?

    分明就是一幅,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春宫图啊!!!

    直觉告诉我,那个男人废了这么大的力气,送了这么一幅画作给我,完全就是为了羞辱我!

    我愤恨地从许清临的手中抢过画卷,捂着脸地朝着自己袇房的方向跑了过去。

    周望之竟然一路跟了过来,边跑边对我问出一句:“老婆,画里画着的应该是你吧?”

    “你什么时候穿过这种衣服了?以后也穿给我看好不好?”

    我现在羞愤到了极点,根本就没空和周望之贫嘴。

    “滚——!”

    我连头都没回,狠狠地直接给了他一脚,之后冲进袇房内锁上了门,靠在门上狠狠地喘着粗气,大概缓了至少好几分钟,我才失力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房间里,供着我的菩萨泥像,没有我的同意,他根本就无法进来,周望之反常的没有再次追来。

    我屏住呼吸,浑身颤抖地缓缓再次打开画卷。

    我盯着画中这个好似在画里活过来的自己,看了很久很久。

    我没在画中看出其他门道,准备把画卷合上。

    就在这时,我才发现在这幅画作的右上角,竟然还有一行笔锋苍劲有力,如行云流水般的题字。

    上面写下了一行诗——

    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诗下还有一行字。

    ——至吾爱,十五。

    吾爱……十五?

    我愣愣的盯着这行字,脑子里回想起的,全是三年前,那个男人咬牙切齿,对着戒心说出的话语。

    ——她曾欠我的,即便轮回十世都还不清!

    我不知道我曾经到底害了他什么,能让他这般恨我!

    明明恨我恨的要死,却又在画中写下了吾爱十五。

    什么意思?

    爱到极致就是恨?

    恨之入骨,也是一种爱吗?

    我又将画卷摊开,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上面的每一寸,就连画卷的背面都没有放过。

    我没在画上见到其他字样,也没在上面找到他的名字。

    但我想,他选择送画来羞辱我,却不是直接动手杀了我,或许我与他之间,可能还有其他缓和的余地。

    我将画作收好,彻底平复了情绪之后,我才重新出去。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周望之根本没走,而是坐在袇房外面的石凳上等我。

    瞧见我出来之后,他赶紧黏了上来,委屈巴巴地说:“老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你不要和我生气,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我冷冷地扫了周望之一眼,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

    是真的很想,从他这无懈可击的伪装里,看透他眼底的破绽。

    奈何周望之装得实在太好,真的就像一个为情所困的恋爱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他问出一句:“姓周的,如果有一天,你让我发现,你一直在骗我怎么办?”

    周望之连想都没想,回我说:“绝对不可能!在这世上,我骗谁都不会骗我老婆!”

    “如果呢?”我问。

    没等他再次回答,我继而又道:“如果有一天,你被我发现你在撒谎,你不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还要化为一枯白骨,无血无肉,游荡世间,永失所爱,你敢发誓吗?”

    周望之听着这么恶毒的誓言,微微愣住了几秒,像是非常受伤一样,问我:“老婆,你是一直恨不得我死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告诉他:“姓周的,你不敢发这个誓,就不要想我会相信你的爱!”

    语落刹那,也不等周望之回答,我一把将他推开,回到大殿里去找无尘子和许清临。

    他俩见我回来,全都默契地没有提起破木盒子里的那一幅画。

    而是告诉我说,那个吹笛人千里迢迢,从福建找来戏班子来到杭州,目的肯定不止是为了让他养的煞鬼们在此听戏这么简单。

    无尘子要我和许清临一起,在天黑之前,将村里剩下的村民们全都转移到洞天观内,自己则彻夜镇守村中,看看那个吹笛人还会不会回来。

    结果接下来的一连三天,那个吹笛人都没再出现。

    红白双煞们将破木箱子里的画卷交给我后,像是已经完成了任务一样,也没再现身。

    洞天观内凝重了三天的气氛,因此平复了下来。

    就连被保护在观中的村民们,都有些待不住了。

    有想回去种地的,也有想要回去上班的,更有想要回去相亲的。

    无尘子想劝根本就劝不住,只能将这些村民们全都放了回去。

    他不放心地在村中又保护了村民们整整三天,瞧见村里真的再无大事,他才放下心来回到了观里。

    此时重伤多日的谢思焰也从昏迷中苏醒,将那在死亡线上徘徊的小命彻底捡了回来。

    结果,他醒来之后,干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将我喊到了床头,声音沙哑又激动地对我说。

    “小师妹,和你说个鬼故事……”

    “我感觉我昏迷的这几天,有一魂一魄被后来出现的那群红白双煞带走了……”

    一听这话,连我都被吓了一跳,错愕地问他:“你被它们带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