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辱没了你师祖的名声。”钱旭阳对陆溪晴说道。
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却已经将陆溪晴和他的关系道得明明白白的了。
“谨遵师伯教导。”陆溪晴道,随后陆溪晴发出邀请,“还请师伯内堂一叙。”
钱旭阳沉默着跟着陆溪晴进了内堂,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外。
众人懵了好一阵后猛地反应过来。
“原来穆家姑娘真的是赛神医的后人啊!她这白玉膏是真的呀!”
“伙计伙计,快,我要买十盒!”
“我也要我也要……”
“……”
反应过来的围观之人当即涌向柜台,抢着购买白玉膏。
人群中混着的受霍家雇佣而来喊穆家药铺作假的,这会儿也只能低着头,灰溜溜地走开了。
霍钰和霍元琦立在人群中间。
霍元琦小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仰起头看向他的父亲。
就见他眉头蹙着,整个人严肃得可怕。
霍钰此刻思绪万千。
钱旭阳这人不趋炎附势,先皇在世时曾下诏让他为官他都拒绝了。
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为了利益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说谎的。
所以陆溪晴真的是他的师侄!
可陆溪晴又怎么会是钱旭阳的师侄呢?
陆溪晴那样的人,和钱旭阳是两个极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才对!
霍钰百思不得其解。
内堂里,陆溪晴给钱旭阳倒了茶。
“师伯请喝茶。”
钱旭阳没有动作,只是看着陆溪晴问:“这白玉膏是你娘留下的配方?”
钱旭阳很清楚,白玉膏并非是他师父留下来的。
他师父失踪多年,且在他师父失踪前就已经不再和穆非雨往来了。
穆非雨手上不可能有师父留下来的什么药方。
“是,这药方是我娘做创。”陆溪晴回答道。
这么回答也不算完全说谎,她的母亲确实留有一些类似的药膏配方,但如今制作白玉膏的这个配方是陆溪晴改良过的。
闻言,钱旭阳垂下了眼眸。
陆溪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伤感和一丝欣慰。
只听得他低喃了一句:“至少她还记得……”
当钱旭阳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问了陆溪晴一个问题:“你娘教你医术了?”
“是的,我娘教了我医术。”陆溪晴回答。
“她走得早,你能学到几成?”
“娘虽走得早,但给我留下了大量的医书,我在这方面天赋不错,故如今医术不差。”
听到陆溪晴如此自信的回复,钱旭阳并未嘲讽,反倒是意味深长地说:“你娘也是个天赋极为出众之人,师父教我读书识字,也想教我医术,只是我学医没有天赋,不如你娘那般聪慧过人。”
赛神医文医双绝,钱旭阳作为他唯一公开承认的弟子只承袭了他文的这一部分。
而医这一部分,是被穆非雨给继承去了。
穆非雨虽为女子,却有着极高的学医天赋。
所以当他听陆溪晴说自己学医天赋高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意外。
“我娘的聪明大概都用在了学医上。”陆溪晴评价。
虽然是她这个身体的娘,但该骂的地方还是得骂。
学医天赋强是很的,恋爱脑也是真的。
钱旭阳没有在陆溪晴这里久留,喝了茶之后就离开了。
但这已经足够了。
他的短暂现身是最好的活字招牌。
陆溪晴是赛神医的徒孙!那这白玉膏还能有假?
原本陆溪晴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被突然册封为女医官大家都还颇有微词。
有不少人还猜测是清远侯夫人感念她解了一场危机特地为她请命,属于捡来的女医官身份。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大隐情。
陆府。
陆鹤松听到张全的禀报后,反复确认了一遍又一遍。
“你没有听错?陆溪晴管钱旭阳叫师伯?”
“回老爷的话,这事京都上下都传遍了,错不了。听闻忠勇侯当时就在现场听得清清楚楚的。那钱先生还在穆氏药铺了坐了许久才走。”张全禀报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陆鹤松连连否认。
陆溪晴是在他陆家长大的孩子,就生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她和赛神医还有钱旭阳怎么可能扯上关系?
别说师承赛神医的土地,钱旭阳的师弟了,就是连这两人的面,她都不可能见过!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去,把夫人叫过来!”思来想去,陆鹤松还是打算找自己的妻子问上一问。
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