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陆鹤松怒气冲冲地出门去了。
继夫人看着陆鹤松满是怒火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次冷笑。
今日之事她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一定要陆溪晴付出代价!
身为继母,有些事情她不好自己亲自来做,免得坏了名声。
但要是由陆鹤松这个亲爹来做,就没有人可以说什么了。
从成佛寺离开后,陆溪晴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
用脚趾头想她都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想来很快她父亲就要去她的住处找她麻烦了。
陆溪晴在成佛寺的山脚下绕了一圈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启程回城。
忽然一匹黑马在陆溪晴的面前停下,陆溪晴抬头看到马上的一袭白衣的男人。
“闫公子?”
“欣儿不放心你。”闫卓说道。
“欣儿有心了。”陆溪晴有些感动,不过还是婉拒闫卓道,“闫公子放心,我能自己回去,不必送我。”
陆溪晴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名声,她反倒担心败坏了闫卓的名声。
闫卓好看的眉毛蹙了蹙,随后道:“我送你到城门口,等看到城门了,我就不过去,不会有人看见。”
“闫公子还是回去吧,我能保护自己。”陆溪晴再次拒绝。
闫卓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离开。
他从马上下来,牵着马,跟在陆溪晴的身后。
他和陆溪晴始终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
谦谦君子,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了。
闫卓信守承诺,等看到城门的时候,他就立在原地不动了,目送陆溪晴进了城,之后过了许久他才自己进城。
进城后,陆溪晴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陆府。
陆家的下人看到陆溪晴回来,都感到十分诧异。
因为前不久,他们老爷才刚出门去找大小姐。
结果大小姐自己回来了。
“大小姐,你怎么回来了?”管家张全询问道。
“怎么,我不能回自己家吗?”陆溪晴反问。
张全没敢多问,转头将事情禀报给了继夫人。
继夫人正愁不知道怎么找陆溪晴算账,结果陆溪晴自己回陆家来了?
继夫人当即带着人来到花厅。
就见陆溪晴站在厅中,姿态端庄,面带微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做客的。
“陆大小姐还知道回来?”继夫人脸色铁青,阴恻恻地质问。
“我不是路痴,自是认得回来的路的。”
“莫不是见到老爷来寻你,你怕出事,故意躲回陆家了吧?”继夫人冷冷地说道。
“父亲来寻我我为什么要躲?再说了,我躲到陆家来有什么用?”陆溪晴微笑着反问。
“倒也是,你真要躲确实不会躲到陆家来。”继夫人给了张全一个眼神。
紧接着几个家丁就将陆溪晴身后的退路堵住。
陆溪晴嗤笑一声:“你这是做什么?要对我动粗了吗?”
“不,我是继母,怎好对继女随意出手,落人口舌呢?老爷正在寻你,我自是要替老爷看好你,免得老爷回来寻不着你着急。”
继夫人越生气越冷静。
她不仅不会亲自对陆溪晴动手,还打算说一些话来刺激陆溪晴,好让陆溪晴一会儿在陆鹤松的面前失了分寸。
“你都不知道刚才老爷他知道你那样设计宜君的时候他有多生气,我还想拦着他,让他看在你娘死得早的份上不跟你计较,结果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宜君白受了委屈,他说宜君是他的掌上明珠,生来就是应该受宠的不是受欺负的。”
继夫人笑得明媚动人。
陆溪晴不为所动。
继夫人继续道:“说起来你也是命苦的,我都同情你,都是老爷的女儿,你和宜君在老爷心中的地位当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宜君有的,你没有,你有的,宜君一定有十倍百倍。”
“谁说的?我有数不清的钱宅店铺,你没有,陆宜君没有。”陆溪晴一脸骄傲地回答。
继夫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随即笑道:“差点忘了,你的母亲出身商贾,你也学了一身铜臭气,眼睛里面也只看得见钱了。”
“你们看不见钱?也对,你们没钱,当然看不见了。”陆溪晴回怼。
从前继夫人惯用的两个刺激陆溪晴的点无非就是陆鹤松的偏心宠爱以及陆溪晴的出生。
每每说到这两点,总能将陆溪晴激到失态。
结果今天这两点都拿出来了,陆溪晴依旧平静,还能回怼,仿佛丝毫不受影响。
继夫人心里顿觉憋闷无比。
正在这时候,陆鹤松回来了。
一看到陆溪晴,他便要动用家法:“来人,拿家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