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汐面带绯红,不过声音中却没有任何的责备,反而带有一种小姑娘该有的羞涩。
“臣,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轻薄公主。”凌风一本正经的说道。
“哼,量你也没这个胆子。”江澜汐仰着精美的脸蛋,略显得意的说道。
江澜汐虽是公主,可毕竟是古时候的女子,言行还是比较拘束的,尤其是凌风称呼她是女神,这个称呼在周国都是形容神的。
她还是头一次听到用人把这个词用在人的身上。
心中不免有些窃喜。
凌风看着江澜汐脸上难以掩盖的喜色,不由的想道:“女孩子还是要哄。”
回到周国都城,江贤得知凌风劝说杨谏杀了董成,并且把江文御绑了回来,喜不自禁的他当即带着文武百官在都城前迎接。
这次凌风立下大功,让周国避免两线作战,可谓是功劳显赫,江贤极为重视。
“凌风啊,此番出使绥国,劝说绥君拒绝与炎国联和,解救我周国与危难之间,你是我大周的英雄!”江贤热情的迎了上去,一把握住凌风的手,神情激动的说道。
凌风被江贤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江贤如此礼贤下士。
“我凌风身为周国臣子,为周国效力,是我的本分。”凌风面色郑重的道。
听到凌风的话,江贤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看向囚车里的江文御,脸上的神情蓦然变的阴沉下来。
“你这个无父无君的叛徒,你身为周国皇子,竟敢里通外敌,陷周国与危难。”江贤怒不可遏的喝道。
江文御蜷缩在囚车内,面色惊慌万分:“父皇,儿臣知道错了,父皇,你就饶了儿臣这次吧。”
江文御磕头如捣蒜,他知道江贤的手段,他的父皇射杀兄长夺位的,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主。
更何况他不是江贤的独子。
江贤面色阴寒,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逆子!你太让我失望了。”江贤气的浑身哆嗦,自己的儿子,外通敌国,差点让周国覆灭。
“即便是我想饶你,江家宗亲也容不得你。”
“把江文御压入天牢,听候发落!”江贤咬牙说道。
江文御面如死灰,满脸的绝望,截然没有了以往的高傲,他只奢望江贤能贬他为庶民,至少可以保住一条命。
只可惜,即便是这样,希望也很渺茫。
“父皇,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饶我一命,儿臣在也不敢了。”江文御声泪俱下,痛哭涕流。
哭喊声,让江贤都忍不住皱眉。
人非草木,即使是君王也在所难免,只是不杀江文御,难以给江氏宗亲一个交代。
“押走!”江贤喝道。
几个虎背熊腰的侍卫涌上去,将江文御拖入天牢。
“凌风,这一次你劳苦功高,朕早已备好酒席,为你接风。”江贤脸上的不忍一闪而逝,转而浮现一抹淡笑。
凌风不由的感叹,江贤不愧是夺位皇子,这变脸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圣上,这次绥国答应不与炎国联盟,不过却有几个条件。”凌风皱了皱眉头,面露难色。
“但说无妨。”江贤看出凌风的为难,大笑说道:“只要不是太过份,朕绝不会怪罪。”
凌风略显尴尬:“首先,圣上不能再以朕自称。”
“这?”江贤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那朕要自称什么?”
“父皇,绥君的意思是,周国要向乾朝天子称臣,每年缴纳岁贡。恢复以前以乾天子为尊的局面。”江澜汐见江贤脸色难看,蹙眉说道。
在场的诸臣,在听到凌风的话后,一个个都面面相觑,让周国对乾国天子称臣,这无疑是在打江贤的脸。
江贤夺位后,励精图治,把周国治理的兵强马壮,隐隐成为天下一霸。
江贤好大喜功,自认为乾朝天子无能,自己可以取而代之,于是自称为王。
而现在凌风竟然让江贤恢复周国与乾国曾经的关系,自称为臣!
这可是触碰了江贤的逆鳞。
江澜汐面色担忧,回眸看了凌风一眼,她本想亲自和江贤说的,这样江贤也不会过于责怪凌风。
没想到凌风嘴巴快,一顺溜说出来了。
江澜汐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决然的说道:“父皇,儿臣认为,凌风说的对,周国应该恢复向乾国朝贡的关系,这些年,父皇自称为王,惹得周边诸侯国震怒,时不时攻伐我周国,我周国二十年来,年年征战,未曾有一年安定过。”
“父皇可以巡视一番,看看我周国百姓有多疾苦,强壮伤残者十有二三,守寡的年轻妇人足足有十万之众。”
“够了。”江贤沉声道。
可以看出,江贤已经在极力隐忍,若不是凌风立下功劳,他早就命人将他砍了。
“圣上,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还不懂吗?”凌风凝着眉头,嘴角浮现一抹淡笑。
“枪打出头鸟?什么意思,枪怎么打出头鸟?”江贤被凌风说的一头雾水,枪不是用来刺的吗?
打鸟?未免有些困难。
“呃。”凌风额头黑线,转而说道:“微臣的意思是,太过于锋芒毕露,剑刃势必会磨损,微臣想问圣上一句。”
“圣上是想逞口舌之快,还是真的想让周国雄霸天下?”
凌风的话让江贤为之一怔,面色微凝:“周国还不算雄霸天下吗?”
对于江贤而言,周国强盛至极,周围小国敢怒不敢言,就连强横一时的炎国都不是对手,这难道还不算霸天下?
“当然不算,臣斗胆问圣上,圣上想做什么样的国君?”
江贤一愣,反问道:“莫非这国君,还有等级划分?”
“没错,国君可有分为五等,亡国之君,弱国之君,治国之君,强国之君,霸国之君。”凌风面色凝重的答道。
江贤一下子被凌风的话吸引了,凝眉问道:“这五种国君,有何区别?”
“亡国之君,残暴不仁,不纳忠言,不恤物力,视百姓如粪土,失信天下,内外结怨,终使祖宗基业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