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风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为了触碰江贤的逆鳞,江贤自然不希望子女骨肉相残,但身为帝王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皇位的吸引力有多大。
江贤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严审炎国奸细。无论用任何手段,要让他们张口。”
江贤下了最终的命令,文武百官,都不敢在多言。
他们都知道,此时正是江贤的气头上,若是这个时候为三世子辩解,他们都会被认定为三世子一党。
江贤冷漠的目光落在凌风的身上,沉声道:“凌风,你可知诬陷世子是何罪名?”
“死罪。”凌风淡淡一笑。
“既然知道,你还敢说?”江贤微微一怔,只觉得眼前的凌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的凌风懦弱无能,就是扇他一耳光,他都不敢抱怨一句。
江澜汐俏脸上满是焦急,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凌风陷害世子,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要是江贤此时想杀凌风,即使她也救不了。
而凌风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面色耿直的说道:“身为臣子,理应为圣上分忧,岂能怕担负罪名,而畏手畏脚?”
“臣怀疑三世子是炎国奸细,并不是徇私,而是他的表现值得怀疑。三世子如此急着要杀炎国奸细,不是为了灭口,还能为了什么?”
听着凌风义正言辞的话,江贤眉头一皱,竟有些犹豫起来。
“你说这些,就不怕朕斩了你?”江贤微眯着眼睛盯着凌风。
江澜汐俏脸上浮现一抹担忧,急声道:“父王,凌风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三哥的确值得怀疑。”
她知道这个时候为凌风辩解是无用的,只能把自己也拉下水,这样或许会念及骨头之情,对凌风的处罚轻一些。
而慕容焰见江澜汐如此说,美艳的脸上浮现一抹诧异。
她想不通,江澜汐为何也跟着凌风趟这浑水。
凌风回头看了一眼江澜汐,脸上除了意外,还有一丝感动。
凌风昂起头,看向高高在上的江贤,顿声道:“忠言逆耳,臣闻言,良主不杀贤臣,臣的命全在圣上耳。”
江贤眉头一皱,低头沉思了片刻,再看向凌风的时候,目光少了几分犀利。
自古以来,越是得位不正的皇帝越是努力,李世民如此,朱棣也是如此。
他们一生都在向世人证明,自己才是众望所归,自己一点都不次于历史上任何一个明君。
江贤也是这样一类人,他杀王兄继位,这个罪名是抹不掉的。
他只能勤勤恳恳的治理国家,希望在史书上能留下一笔。
若不是猜头了江贤的心思,凌风也不敢这样说话。
他越是表现的铁骨铮铮,江贤越是不敢杀他,因为他怕留下杀闲的恶名。
“朕暂且不杀你,不过若是查清后,三世子与此事无关,那时朕绝不轻饶。”江贤声音严厉。
“还有,那炎国的奸细,就由你来审。”
“退朝!”
公主府内。
江澜汐面若寒霜,美目中带着一抹恼怒:“凌风,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在朝堂上指责三世子参与夺嫡?”
直到现在,江澜汐都胆颤心惊的,凌风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真怕父王一怒之下把他砍了。
凌风看着江澜汐紧张的模样,心中不由的一动。
“你这是在担心我?”凌风道。
江澜汐蓦然反应过来,极力掩盖住脸上的担忧,蹙眉道:“我可不是担心你,你是我的夫君,你有罪,我也会受到牵连。”
凌风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你放心,圣上想当一个贤君,不会杀我的。”凌风一脸笃定。
江澜汐见凌风一脸笃定,心中不由的产生一抹惊讶,她忽然觉得凌风竟与以前大有不同。
只是哪里变了她又说不上来,凌风虽然名义上是她的夫君,可她对凌风的认知很少。
两人成婚三年,实则见面的机会很少,只有重要场合才会带着凌风一起。
所以江澜汐只是认为,凌风以前是在藏拙,不敢暴露自己的能力。想想凌风的身份,大概也能了解,他母亲是不受宠的宫女,生下他没多久就身亡了。
凌风从小受到诸多世子的排挤,若是不懂得藏拙,恐怕都活不到现在。
“父王有命,让你严审炎国奸细,你怎么才能让他们开口?”江澜汐俏脸上浮现一抹为难。
这些奸细个个都宁死不开口,江澜汐也是束手无策。
凌风笑着说道:“他们都是死士,自然是不肯说的。”
凌风对炎国培养死士的方法很了解,一人做死士,全家享福,但若是被俘泄露机密,全家除斩。
这些奸细不是不愿意说,而是怕炎国严酷的连坐制度。
“不用审问,放出风去,就说炎国奸细已经招供,并设宴好好的招待他们。”凌风嘴角微微一勾,眸子里闪过一抹冷意。
江澜汐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美艳的脸上浮现一抹淡笑:“你是想让他们相互怀疑?”
凌风深吸了一口子,沉声说道:“以我对炎国的了解,这些奸细的家人怕是已经被屠了。”
身为奸细,在被捕的那一刻,炎国就会默认他们叛敌了。
江澜汐蹙了下眉,她明白凌风的意思,不要说炎国,周国对待死士也是同样。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凌风仅是叹息了一声,很快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在凌风看来,这些奸细在被捕的一刻没有服毒自杀,显然还抱有一丝对生的渴望,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找到幕后黑手。
“还活着的有几人?”凌风问道。
江澜汐道:“共俘虏二十七人。”
凌风闻言,向着江澜汐说道:“今晚在公主府设宴,顺便邀请三世子和靖国公一党也来。”
江澜汐听的一头雾水,有些搞不懂凌风要做什么,不过鉴于前两次预判成功,她还是听从了凌风说,吩咐下人在公主府设宴。
三世子,望着手里的请帖,脸上浮现一抹凝重:“舅舅,江澜汐邀请我们赴宴,会不会有诈?”
在他的面前,董成同样是一副凝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