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脸色不变，只是有些急促的起身，往外走去。
长公主知晓他为何着急，却还是问了一句。
“太子可是出什么事了？”
南宫墨回头看她一眼，眼神冷漠、幽深。
“无事发生。”
长公主后背一寒，笑容勉强：“无事就好，恭送太子。”
南宫瑾这边也收到了消息。
他眯着眼看向南宫墨的背影，镇国公倒台，接下来扳倒太子就容易的多了。
太子离席并没有影响清河郡主及笄礼的继续。
长公主很喜欢看各家千金公子表现自己，便又拿出了彩头。
萧琉月看到萧嫣嫣兴致勃勃地去准备了。
她坐在席上吃东西，并没什么兴趣。
却在这时回身看了一眼，发现二夫人和萧流霜还是没有回来，有些奇怪。
就算迷路了，长公主府几步就是一位宫女、侍卫，想来也不会耽搁太久。
萧流霜人呢？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神色慌乱地从外进来，路过萧琉月跟前时，一股熟悉的香气传来。
她神色一凝。
便见宫女在长公主那边说了什么，长公主大怒。
却不知为何敛了情绪，吩咐了什么。
萧琉月不知为何，觉得这件事或许与永宁侯府有关。
但一直到及笄礼结束，也没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倒是萧嫣嫣上辈子得到的七彩霓裳羽衣这次没得到，因为她本来想跳舞，但上场时南宫瑾、长公主以及清河郡主三位大人物都离席了。
她满腔准备落了空。
回去路上，她们只能坐永宁侯府的马车，挤在人堆里一点点往外挪动，直到深夜才到了府门口。
“三夫人。”萧琉月叫住想转身离开的三房夫人，“二夫人和四妹妹怎么没瞧见呢？”
“哦，她们有事提前回府了。”
三夫人神情略微一动，找了个理由敷衍过来。
萧琉月眯眼，没多问，“琉月告退。”
她一走，三夫人便拉着想说什么的萧宜佳往三房那边走。
直到回到她的院子，确保没外人，才松开萧宜佳。
“娘，四姐姐和二夫人没有来找过你呀。”
“娘知道，但娘这么说自然有娘的道理，你就乖乖的，别乱说话就好。”
萧宜佳点点头：“好吧。”
“今日宴席上可有瞧见心仪的儿郎？”萧三夫人又问起别的。
萧宜佳一下红了脸。
“娘，您说什么呢？”
“害羞什么，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当年你娘我就是看中你爹爹，勇敢出击才有了今日。”萧三夫人捏了捏女儿的鼻尖，宠溺道。
“否则你以为凭娘一个商户女能入侯府的门吗？”
“宜佳，你要记住女子出嫁之后才是真正的新天地，务必好好挑选，千万别……”她说到这里又止住。
“娘，别什么？”萧宜佳好奇。
“没什么，今日累了吧，早点回去歇息。”萧三夫人哄她离开，之后喝了一口茶，出了口气。
才问：“三爷可回来了？”
“奴婢一早就叫人在二门候着呢。”
正说着，派出去的人回来禀告：“夫人，三爷被侯爷叫去了。”
“知道了。”萧三夫人脊背一凉，低念了几句佛号：“可千万别出岔子。”
——
养月楼。
狗娃打探消息回来：“小姐，奴婢去问了在四姑娘院里交好的小姐妹，她说四姑娘到现在也没回来。”
“二夫人呢？”
狗娃摇摇头：“听那话茬的意思，二夫人也不在。”
“奴婢回来的时候，瞧见三爷去了侯爷书房，瞧着挺着急的。”
萧琉月闭了闭眼，她心里大概有了推算。
……
次日。
萧琉月起床，就见狗娃冲进来：“小姐，我刚看到四姑娘回来了，她神情不太好，眼睛肿的像核桃。”
正说着，前厅来人，叫萧琉月一块过去用膳。
永宁侯非大事或大节是不会一起坐下用膳的，都是各自去厨房领膳食，如胡氏、萧嫣嫣以及萧青枫这样的少爷都有自己的小厨房。
“小姐。”狗娃看向萧琉月，她起身颔首：“这就过去。”
“小姐，你说四姑娘出什么事了？”
萧琉月叹息摇头：“我也不知。”不是不知道，而是真相有些残忍。
前厅。
萧琉月刚跨进门就听到二夫人压抑的哭声。
“霜儿，我苦命的女儿。”
萧流霜双目无神，空洞的像失去灵魂一般。
永宁侯皱眉：“大喜之事为何哭哭啼啼。”
萧二爷见他神色不悦，登时捂住了自己夫人的嘴。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是这孽女自己不检点，侯爷为她求来刑狱司大人填房的位置已然是发了慈悲了。”
他狗腿一笑：“还没多谢大哥。”
“我也不想辱没了我永宁侯府的名声，不必道谢。”永宁侯淡淡说道。
二夫人眼神悲愤，却丝毫没有办法。
萧流霜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刑狱司提司，四品，次永宁侯一级，但对方手握实权，用处不小。
最实际的便是胡氏下大狱一年，若他点头，能出来的快些。
萧流霜这是被永宁侯卖了啊。萧琉月垂眸，并不意外。
一家子坐下用膳，二房凄凄惨惨，三房闷不吭声。
萧琉月她们这一房，只有她来了，萧嫣嫣受刺激，说头疼不来。
萧青枫陪着她。
萧青远昨日回来，当夜又急匆匆被书院叫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永宁侯对她态度冷了不少。
想来是南宫瑾被赐婚清河郡主，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萧琉月垂眸压住嘲讽，不受影响地用膳。
这顿饭除了萧琉月，其他人食之无味。
走出前厅的时候，身后传来叫她的声音。
是二夫人。
她颇为怨恨：“大姑娘，现在你满意了吗？”
萧琉月回头看她：“二夫人这话我不懂什么意思。”
“昨日在长公主府！若你肯……”二夫人语气急促，断断续续地说道：“若你肯帮我一起去找流霜……她便不会被那畜生轻薄糟蹋，以至于非得嫁他做填房不可。”
“你知道他多大年纪了吗？啊？大姑娘，你好狠毒的心肠啊。”
萧琉月被二夫人如此无礼的话惹笑了。
偏二夫人还没完没了，“大姑娘，对自己的姐妹见死不救，夜晚能睡得着吗？”